方离点点头。
项锋欠了那么多债,还能一次还十万,比他预计的情况好。
林夏果告诉方离:“他问了你的现状,问你是不是和梁明煦在一起,我才知道他还去找过梁明煦呢。”
方离:“啊?”
林夏果:“梁明煦没提过吗?”
方离摇头说没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他妈妈来给你钱的那次。梁明煦好像找人去退钱给她了,说了你现在过得很好,希望她不要再来打扰你的生活,她哭得有点厉害。项锋心里不平衡,就去找梁明煦了。”林夏果唏嘘道,“我猜他肯定是全方位受了打击,人老实了好多,也没那么死要面子了,他告诉我,梁明煦说他比想象中蠢。”
方离:“……”
的确是梁明煦能够说出来的话,真够伤人。
梁明煦没提这件事,可能是真觉得不重要,因为以梁明煦的性格,旁人的言语并不能对他造成丝毫影响。而且,梁明煦那么霸道,应该也是不想让方离再想起这个人。
“他承认自己是挺蠢的。”林夏果说着,做了个呕吐的动作,“我看他自诩情圣,还是对你一往情深的样子,让我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一定要告诉他。”
方离内心毫无波澜,很平静地问:“他没和陈书远在一起么?”
林夏果:“那不知道了,我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哦对了,他好像被调职了,去了外地。话里话外意思也是梁明煦干的。”
方离说:“物流公司又不是梁明煦开的,是不是想多了?”
“谁知道呢,GNT不是大客户吗?”林夏果道,“我们银行都为大客户鞍前马后的,物流公司估计也差不多吧。你要问梁明煦吗?”
“不问了。”方离说,“收到钱就好。”
其实就算真是梁明煦使了什么手段让他调职,方离也可以理解。这对大家都好。
思考后,方离还是把卡交给了林夏果:“果果,你继续帮我做一些理财吧,要签什么字你叫我就行,以后他如果还钱进去就当定投了。我也没有很多要花钱的地方,不想每次收到钱都想起前任。”
何况身边还有一个超级大醋坛子,为了生活和谐,方离觉得这样做最好。
“行。”林夏果喜笑颜开,“你也拎得清了哈,跟着梁明煦那种好脑子就是好。你去看他的时候,帮我也带个问候,希望他早日康复。”
*
期末考试刚结束,还有一些学校里的工作,方离特地拜托副班陈老师帮忙。
和上门喂养服务确定好时间,安装了宠物摄像头,方离轻装简行地登上了去陪梁明煦的飞机。
落地时间是当地上午十点,方离按照谭高飞给的地址,在一家钟表店取到了梁明煦的门禁卡,像卧底接头。
打车去梁明煦的公寓,方离悄悄进了梁明煦的门。
梁明煦不知道方离要来,方离假装和同事聚餐喝多了,说要在家睡觉。他们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联系。
这间公寓比方离想象的小一些,到处都有梁明煦的生活痕迹。方离转了一圈,看了梁明煦的书架、阳台上的植物,还有梁明煦的衣柜,果不其然,衣柜里挂着方离一件莫名不见了的睡衣。
真不愧是变态啊……睡衣肯定不干净了。
方离都不敢想。
来到卧室,方离看见了那一次所谓的Phone sex时梁明煦躺过的床,脸颊发热地移开视线,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笔记本。
是梁明煦的听训记录。
自从耳蜗开机后,梁明煦就严格按照医生和康复中心的要求进行听力训练,现在已经能分辨拍掌声和一点水流声。
接下来会进行人声捕捉、语音跟读,梁明煦一个人住,请了听力训练师上门来做,每天两个小时。现在方离来了,时间可以慢慢增长,方离打算帮忙让梁明煦跟读儿童绘本,场面一定很可爱。
欣慰地放下本子,方离来到厨房想倒点水喝,路过冰箱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梁明煦的冰箱上果然保留着方离送他的冰箱贴,一共五枚,一个不少。有的是方离自己买的,有的是方离的父母买的,他挑了几个送给梁明煦,还约梁明煦长大了要一起旅游。
梁明煦把它们都好好地保存了。
每个冰箱贴都有一段旅行记忆,方离把它们拿在手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段幸福无忧的时光。
开门的声音传来。
方离的心跳加快,轻轻把冰箱贴放回去,蹑手蹑脚从厨房探头。
梁明煦站在玄关处,盯着地上的行李箱。
谭高飞一大早莫名其妙地约他去花鸟市场,要给他买一只鹦鹉,说可以挂在他的阳台上帮助他训练。
梁明煦对鸟没兴趣,但什么也没说,不紧不慢地跟着谭高飞到处闲逛。
“你怎么来了。”梁明煦用手语问。
两个人四目相对,方离的脸有点红。
第一次搞这种惊喜,怎么感觉有点羞耻啊。
从厨房走出来,方离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很薄的牛仔裤,清爽鲜活地出现了梁明煦的私人领域。
“我来陪你啊!”方离一边说,一边使用手语,他近来学习了很多新的,“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梁明煦竟然还站在原地,又说:“我以为你还有一些工作,还要很久才来看我。”
他没有表现得不满,却难掩之前的失落,但方离有点心疼。
当然是有工作的!可是一想到梁明煦会这样,方离就等不了了。
都没有信守承诺等着李安安一起,方离就迫不及待地飞了过来。
“我很想你。”
方离不自然地比划,原来直接表达真实的内心并没有那么难。
“也不想错过你的恢复过程。我想要你第一个能听清的人声,是我的声音,所以我就提前来了。”
方离上前两步,来到梁明煦面前,心脏怦怦乱跳地查看首次制造惊喜的结果:“梁明煦,你高不高兴?”
“很高兴。”梁明煦注视着他回答,不知道是因过分克制,还是因为听不清才声音走调,又用手语说,“我都不知道你要来。”
要不是离得这么近,方离差点就信了:“……”
忍不住吐槽:“梁明煦,你不知道我要来,但是特地喷好了我喜欢的香水是吧!”
梁明煦就笑,常年在眉间的阴鸷一扫而空。
方离被他的笑容迷昏了头,心想反正这个人的心思那么重,他是怎么也玩不过的了。
算了,不如不计较,就让他装一下吧。
迫不及待地拉过梁明煦的手臂,方离再难压抑思念:“要抱。”
“好的。”梁明煦大手揽住方离的腰,两个人贴着身体,掌心滚烫。
方离还想说什么,但下一秒,就被梁明煦低下头重重的亲吻。
梁明煦的吻又凶又急,把方离压到半圆形的玄关台上。“嘭”的一声,装饰烛台掉落在地板,发出沉闷声响。
梁明煦似乎听见了,担心方离受伤,一把将方离抱起。
方离颤抖着张开嘴唇,让梁明煦的舌头进入,唇舌纠缠间,方离几乎又要忘记了呼吸,脊椎窜起一阵阵电流般的酥麻感,像要窒息了。
得反客为主。
方离首次学会进攻,抓着梁明煦的衣领,也很凶地回吻。
他们来到卧室,摔倒在床上。
几十个日夜的思念都化为纠缠,方离骑在梁明煦的身上,无缝相贴,像那个暴风雪交加的夜晚,但这一次方离的手里再没有伪装凶狠的餐刀。
方离衣衫凌乱,整个人都烧成了粉红色。
梁明煦被他压着吻了几下,迟迟等不到下一步,觉得嬴荡的事情还是应该由自己来做。
但是方离忽然推高了梁明煦的衣服,他的手掌触摸到梁明煦的胸肌,静静看着梁明煦,似乎正在感受梁明煦剧烈的心跳,又让梁明煦感到很爽。
“梁明煦。”
方离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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