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对宋长渡道:
“不出两分钟,这两人绝对要找借口独处。”
燃烧的树枝发出轻微的裂声,在山风下跳跃摇晃的火光映在唐末脸上,眼尾自带的潋滟风情揉碎了融在火光中,更为昳艳让人挪不开眼。
宋长渡目光落在那双狐狸眼上:“为什么?”
不等唐末回答,仲天庆和小琴先后站起身,在打趣声中走远。
唐末‘啧’了声,语调慢悠悠:“小情侣的情趣把戏罢了。”
宋长渡语调听不出起伏:“你还挺懂。”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唐末笑春风不如宋长渡耳。
耳边虫鸣不绝,不解风情的宋长渡坐在唐末身边望着微星悬月,认为这样也不错。
***
山中蚊虫多,花露水风油精通通不管用,不等仲天庆小琴两人谈情说爱回来,一行人先收拾东西往帐篷里躲。
赵玉成:“大家晚上都别睡太熟,咱们还得看日出呢。”
半山腰到山顶的路不好走,为了在观赏日出的最佳时间到达山顶,他们得四点起床,四点半就动身登山。
“满打满算,还能睡不到七个小时。”
简单洗漱后唐末弯腰掀开帐篷,宋长渡已经在帐篷里面了,四目相对,唐末手上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低头钻进去。
单人帐篷哪怕是豪华版,户型对宋长渡和唐末两人来说还是过于紧凑。
进帐篷后唐末盘腿一坐,膝盖都能挨着宋长渡腿。
不挨不行,就这么大点地,想挪都没地方挪。
狭小空间带着夜晚的气氛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唐末没话找话:
“这里蚊子好多,我被咬了好几口。”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尬聊,唐末挠了挠自己脖子。
他胳膊确实被咬了两个包。
蚊子包就是越挠越痒,抓两下,就是假痒也变成了真痒,唐末低头皱眉在上面掐十字,一个还没掐完,手被人拉住了。
宋长渡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拇指那么小的一瓶子,瓶口做成了滚珠设计,在蚊子包上轻轻一涂,清清凉凉,有股淡淡的薄荷味。
给自己涂药的人睫毛长而翘,神情专注,唐末愣了瞬,才开口:
“这是什么?”
宋长渡:“止痒的。”
宋长渡考虑周全,知道山中树多蚊子多,准备齐全,包里还有创口贴。
仔细给唐末抓红的地方都涂了一遍,宋长渡抬眼看他:
“有没有好一点?”
唐末回过神来,立马点头表示效果立竿见影。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痒了还是心理作用。
第37章
薄荷味不浓, 在相对封闭的小帐篷里也很快消散,但和宋长渡并排躺着,唐末总觉得鼻翼间萦绕着那股若有似无的味道。
提神清脑, 让人越睡越清醒。
僵直的在宋长渡旁边挺了一会儿尸, 唐末实在没忍住, 偷摸闻了一下自己涂了药的胳膊, 没什么味。
那这薄荷味哪里来的?
“睡不着?”
本以为睡着的人冷不丁出声,唐末飞快把胳膊缩回去, 意义含糊的‘嗯’了一声。
宋长渡:“冷?”
裹着毯子的唐末摇头, 想到宋长渡看不见才开口:“不冷。”
唐末自己带的毯子不够厚, 还好宋长渡准备充分, 他现在是自己裹着一层, 又和蹭宋长渡一半。
从外面看,就跟两人同床共枕共盖一被一样。
明日要早起,宋长渡没有促膝长谈的想法, 隔着毯子拍了拍唐末:“睡吧。”
那手法, 说不是拍小孩儿都没人信。
唐末:你觉得我会吃这一套吗?!
然后就真的睡着了。
睡着之前, 唐末想宋长渡说不定会蛊,悄无声息往他脑壳放了瞌睡虫,才让睡意如此来势汹汹。
没有证据,但武侠小说都这样写。
也不知道宋长渡还会不会其他蛊。
***
第二天天还没亮,闹钟准时响起,唐末梦中惊醒,意识还没回笼先伸手去摸手机。
手机没摸到, 先摸到一个人。
也不知道他和宋长渡昨晚是怎么睡的,睡前还各自裹被,几个小时下去就变成抱一起相依为命了。
场景过于熟悉, 唐末竟然从中品出一丝熟悉,把手从宋长渡胸膛挪开,客观评价:
“手感还不错。”
一看平时就没少锻炼,学神真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宋长渡:“……”
没接这人大早上的调|戏,宋长渡起身关掉又响又震的手机:
“才四点,你要不再睡一会儿?”
把毯子拉过头顶,人在被窝像毛毛虫蠕动几下,唐末顶着炸毛的头发打哈欠,自己哄自己:
“睡了这么久了,起吧。”
穿好衣服爬起来,一掀帐篷先被冷风吹得一激灵。
时间太早,月亮都还挂在天上,幽凉泼了一地月光,树梢枝头像是凝了一层薄霜。
不止他们醒了,其他三个帐篷也有光和人影透出。
仲天庆已经洗漱结束,见着两人神清气爽的打了个招呼。
一见仲天庆这么模样,唐末瞬间了然:
“成了?”
激动一|夜没睡着但仍精神亢奋的仲天庆嘿嘿一笑:
“小琴答应了,从今以后,咱就不是一路人了。”
作为宿舍里最早脱单的,瞬间高人一等。
仲天庆语重心长:“小末啊,这事你也别急,不用羡慕,你这模样,不愁找不到对象。”
脱单前,末哥帮帮我我约会穿什么?
脱单后,小末啊~
看着已经飘起来的仲天庆,唐末:“……”
宋长渡拿着两个一次性杯子过来,听到仲天庆那句‘不愁找不到对象’,看了唐末一眼:
“你羡慕?”
仲天庆和小琴之间那点暧|昧情思,昨天宋长渡看得清清楚楚,仲天庆人逢喜事精神爽,就差把我脱单了几个字贴脑门上,外人想看不出来都不行。
唐末接过杯子:“羡慕他?”
两人端着水一起去旁边刷牙,唐末含着牙刷嘀嘀咕咕,说仲天庆是脱离大部队,现在这么嘚瑟,回学校得宰他一顿云云。
谁脱单谁请客,老传统了。
宋长渡就听唐末含含糊糊嘀咕,都怕他把牙膏沫吞下去了:
“刷完牙再说话。”
唐末:好的。
刷完牙也没继续之间的话题,洗脸是简单粗暴的一人一张湿巾纸,仲天庆殷勤地在小琴身边打转,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看得赵玉成羡慕又牙酸。
“末哥。”赵玉成搭唐末肩膀:
“你可不能这么快抛弃组织,就算抛弃了,也别像老仲一样,你看他那不值钱的样。”
浑身长满了恋爱脑。
唐末没这么信任自己:“万一我比他更不值钱呢?”
感情的事谁说得准?
“嗯?”赵玉成眯眼瞧他:“你怎么回事?有情况?”
平时说到这种话题,唐末都是一脸毫不在意,今天竟然就接话茬了。
唐末好笑:“你从哪里看出有情况?”
赵玉成:“跟我说话你看宋哥做什么?”
唐末:“……”
福牌变小的事只有他和宋长渡知道,他现在的确需要尽快脱单这事也只有宋长渡知道,他不看宋长渡看谁?
赵玉成不知道其中弯弯绕绕,半真半假地抱怨:
“末哥,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和宋哥的关系,比和我们还好?”
“我们可是同床共枕一年多的关系。”
你和宋哥才认识多久,怎么就好得快穿一条裤子了?
对上宋长渡望过来的目光,唐末精准捂住赵玉成的嘴,恶狠狠:
“谁和你同床共枕了?”
哪儿来的谣言!
快被捂死的赵玉成:???重点是这个吗?还有你瞪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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