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青悠成功撤离到狰礁的星球,白究垣曾经手里的那些绝密文件都会被提交。】寅峰知道青悠一直没有透露过有关白究垣的工作内容,那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害怕暴露,【等待白究垣的会是审判。】
这是重大失误,白究垣很有可能被处死。
【可青悠阿姨喜欢白部长诶,我看得出来的。】苍庸觉得青悠不会对白究垣这么残忍,【白部长也很喜欢青悠阿姨啊,他在家里跟在外面完全是两副面孔。】
“我去你妈的!”白究垣一脚踹在了医护机器人身上,他抬手就要掏枪把这个混蛋机器人给打碎。
苍庸和寅峰连忙拦住了他,让他冷静。
寅峰一边按住白究垣拿枪的手,一边回应苍庸:【她可能喜欢白究垣,不过从她的行动来看,她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阵营,她的任务对她来说比她的感情更重要。】
苍庸再次安静了下来。
【他们也是有些不同的目的,只是选择性地隐瞒了一部分,然后抱在一起取暖。】寅峰安抚苍庸,【你不是已经想通了吗?】
苍庸觉得不对:【不一样,这样的关系不应该短暂地抱在一起,而且白部长的目标里肯定有青悠阿姨。】
【青悠阿姨……真的会送白部长去死吗?】苍庸有点无法想象。
如果杀死白究垣的是寅峰,是局长,哪怕是自己,苍庸都不会太诧异。
【难,难道部长你有一天遇到这种两难的选择,你也会放弃我吗?】苍庸有些畏惧了。
【我不会有选择。】寅峰说,【因为你不是白究垣那样的坏蛋。】
【如果我变成坏蛋了呢?】苍庸追问。
【那一定是我没把你带好。】
【所以部长你会为了清理门户而杀掉我吗?】苍庸把白究垣按在地上了,看着白究垣痛苦的样子他开始害怕自己的未来。
爱情好像也不是多么纯粹的东西,保障性没有那么高。
【不会有那一天的。】寅峰说,【万一,我是说万一,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我不会杀你,恰恰相反。】
【如果哪一天你受不了这个世界的肮脏,或者准备堕落。】寅峰语气很冷静,【你要处决掉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苍庸愣住。
【你踏上堕落之路的第一步就是杀了我,让我成为你堕落之路的第一枚勋章。】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可能让你堕落。】
【我不会做选择,每个人的情况都是不一样的,不要想太多。】寅峰继续安抚苍庸。
【可是主角不应该疾恶如仇吗?】苍庸不明白。
【恨你不是我的事,被你伤害的人才会恨你。】
不会恨吗?
苍庸看向病房的方向。
如果不会恨,那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第53章 暗流之上
“所以爱情其实是没有保障的吗?”苍庸把被子往上拉, 盖过了自己的下巴和嘴唇。
一旁的青悠默默注视着他:“你一定要在我的病床上硬挤一个位置,然后和我抢被子吗?”
“我只是很无助。”苍庸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
“为什么你们局长会让你来看着我?”青悠问他。
“哦,白部长要避嫌, 我的部长还有工作,很忙。局长觉得我和你熟悉, 你如果突然跑了就会连累我。”苍庸解释, 解释完了他又提醒,“病房里虽然有监控,但现在我们说的话,做的动作, 它都拍不到哦。”
苍庸的修为暂时能支撑一个比较真实的幻境。
“那个混账用来监视我的监控应该很难屏蔽的, 而且屏蔽时间有限。”青悠觉得苍庸身上真的有很多神奇的东西,“我怀疑你去过一个更发达的平行世界, 窃取了他们的科技。”
“我喜欢你的科幻思维。”星际里的兽人真的完全没有开修行的窍。
苍庸又把被子扯了扯:“所以阿姨你真的爱白部长吗?”
“爱啊……”青悠眯起了眼睛,“这种东西太难说了。”
“如果你不喜欢他, 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难过?”苍庸追问, “如果你喜欢他, 为什么你能做出伤害他的事?”
“因为他啊,救不了我。”青悠笑了出来。
“苍庸, 你不像个从顶端滑落的孩子, 你依旧开朗,你依旧心向光明。”青悠说,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 你怎么就能一直无忧无虑呢?”
“青悠阿姨您经历过很多糟糕的事?”苍庸问。
青悠笑了一声:“滑落下去……滑落下去是深渊啊。”
“我总觉得你是一个被好好爱着的孩子。”青悠摸了摸苍庸的头,“跟从前的我一样。”
青悠没有落泪,尽管她看起来已经极度痛苦了,可她哭不出眼泪。
“当你失去了权利, 从原本的阶级跌落,你体会到的不是心理的落差,而是真正的由天堂到地狱。”青悠声音放缓,“那个时候就会忽然发现,许多许多的资源其实是被垄断的。”
“我的……父亲。”青悠说出后面两个字的时候哽住了,她几乎没法把这两个字的音说全,“他死了,但他也还活着。”
“是精神还活着吗?”苍庸问。
“是他的五脏六腑,在别人的身体里活着。”青悠一字一句道,“用他试的那些药,也在市场上活着,只不过那些药也被垄断了,‘没有价值’的民众摸不到也碰不着。”
苍庸攥紧被子的手缓缓松开了,一时间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他换的那些钱是为了治我母亲的辐射病,可一大堆一大堆的钱砸下去,病根本不见好。”青悠的表情格外冷硬,“那些药曾经我们也用过,可那时候我母亲似乎病得更严重了,药不管用,需要更多的钱。”
“所以我爸爸没了,钱也没了,我妈妈也死了。”青悠看向天花板,“再后来我成了特研局部长的夫人,成为了权力的附庸,我发现了一件‘趣事’。”
“那种药是分贵族版和平民版的,我们买的那种只能算保健品,我母亲并没有病得更重,只是随着阶级跌落,她的权利被阉割,她也没有了用药维持生命的资格。”
“她,不,我们,我们失去了活下去的权利。”青悠重新看向苍庸,“我有过最纯粹的爱,孩子。”
“我爱我的母亲,她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孔雀。我爱我的父亲,他喜欢用他长长的尾巴拖着我到处跑。我一直在爱他们,我觉得我的爱还不够多,我想继续爱他们。”
“可我连爱的对象都被剥夺了。”青悠说完之后又安抚苍庸,“你的爱和我不一样,我的爱情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参考性。”毕竟苍庸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苦大仇深的孩子。
苍庸默默靠近青悠,伸手拍青悠的后背。
“究垣他……和那些掌权者很像,他会为自己的亲属谋取私利,恨不得把所有亲戚都塞进特研局,也会收受那些领主的礼物,替那些领主办事。”青悠这时候提起白究垣倒不像在聊一个熟人,“他没有多少同理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点你应该能看得出来。”
苍庸点头,他之前被白究垣针对过,白究垣确实挺凶残的:“他还拿枪指着我的头。”那时候苍庸被吓到只会吱哇乱叫了。
苍庸看了一眼青悠,随后又小声问:“之后白部长会用枪指着你吗?”
青悠没有回应。
过了许久,青悠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是我为数不多活着的记忆。”青悠的声音很闷,“他是我的旧友,也是我的爱人。”
“诶,那……那有没有可能让白部长站在咱们这边?”苍庸问,“我感觉他对联盟也没多少感情啊。”
“不可能的,他和我不一样。你还记得吗,你跟他的第一次冲突就是因为你打了他的那个表弟。”青悠摇头,“我什么都没了,但他还有他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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