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草屋追到山洞,又从山洞追出来。
给洞外的兽人们弄懵了。
清蹙着眉,想起争争红着脸,眼里泛着水光的样子,迟疑地往前走了一步。
年眼疾手快地将他拦住,拉到一边。
直到烬走远了,才松开他。
“他们真没闹起来?”
年平时迟钝,这会儿倒是敏锐。
“他俩在玩儿。”
“玩儿?”
年点点头:“你看烬一点没着急,像幼崽玩儿老鼠似的,悠悠哉哉。要是跟争争吵架了,他能不着急?”
清缓缓收回目光。
“说得也是。”
也不怕年欺负了争争,他们不还在这儿。
清放下心来,又拉上年将晒好的毛草收拾了,带进屋去,整整齐齐铺在床上。
……
白争争白天躲着烬,幼崽们都看出来了。
晚上在山洞里吃饭的时候,他两个终于能坐在一个地方。
芽还有雁两个幼崽蹲在他俩面前,左看右看。
一个端着碗脸快藏碗里了,一个斯斯文文平静喝着汤。
芽嘀咕:“怪怪的。”
雁:“哪里怪了?”
白争争也悄悄竖着耳朵听。
芽:“以前争争恨不得坐在烬身上去,可是他们现在中间隔着空隙诶。”
雁瞥了眼,老成道:“幼崽不懂~”
芽不服气:“那你说,为什么?”
雁目不转睛地盯着白争争,道:“害羞。”
白争争悄悄瞪住雁。
你个小东西懂什么,他怎么会害羞!
还有,他坐在这儿呢!怎么能当面蛐蛐。
雁看着白争争,叹息一声。
“没出息。”
白争争一个伸腿儿,雁马上爬起来,笑嘻嘻地跑远了。
就是没出息!
还是那句话,不说他阿爸,阿爷,就说他阿爷的阿爸,那也是跟伴侣一个窝里三十天不到就有他阿爷了。
可争争……
啧啧啧,保不准亲个嘴儿都得躲起来。
第37章
不管白争争再怎么躲, 晚上还是跟烬还是一个屋,一个被窝。
他倒是想直接上幼崽的床,但雁那个小崽子指定又会在他耳边念“没出息”,其他幼崽更是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白争争早早洗漱完躺上去, 眼睛一闭, 假装自己睡着了。
烬进入屋中, 幼崽们蹲在床上, 隔着一条道盯着他俩。
屋中又没火光, 黑黢黢的, 幼崽那一排或高或低的圆灯笼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不睡?”烬盯着那些悬空的亮珠子问。
幼崽窸窸窣窣动起来, 脆生生道:“马上就睡!”
他们散乱趴下, 一个叠着一个,但脑袋对着白争争那边。
白争争悄悄抠了抠床板,只感觉身上要被这群小崽子盯出个窟窿。
感觉到烬靠近,白争争赶紧放松,手也不敢再动。
烬看着睡到里面去的白争争, 自然地在外面坐下。
幼崽看了半天, 他俩还是一躺一坐。
又觉得没什么意思。打个滚儿, 拱拱蹭蹭同伴的毛毛,打着哈欠快要睡着了。
烬这才躺下。
脑袋刚挨着枕头,手腕上一重,软乎乎的猫尾巴像蛇一样缠紧了他。
他反手握住,还在尾巴尖重重捻了一下。
白争争咬住唇一哆嗦,颤颤巍巍地伸手过去拯救自己的尾巴。
烬顺势捏住他的手,和着尾巴一起,捏着玩儿。
白争争舔了舔干燥的唇,感受着烬将他的尾巴尖一会儿弄得弯弯的, 一会儿虚虚碰着上面的绒毛。
那刺激的酥麻从尾巴骨传到脊背,白争争脚趾悄悄抓紧,呼吸都重了些。
偏偏烬跟不知道似的,还玩儿上瘾了。
白争争欲哭无泪。
他就不该装睡。
烬玩儿着玩儿着,动作小了下去。
白争争以为他要睡着了,更是不敢动。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跟冻住似的。
等到尾巴上的动静慢慢歇下,他长长地抒了口气,已是冒了不少虚汗。
他悄悄拉过自己的尾巴。
烬手忽然一紧,力道重得白争争闷哼一声。
隔壁床上的幼崽翻身有动静,白争争再不敢动,闭上眼睛给自己催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尾巴渐渐放松。
烬看着翻身钻进了自己怀里的亚兽人,捏了捏他的脸。鱼尾露出来,缠绕住亚兽人的小腿。
白天再躲,现在还是主动靠近。
亲一下而已,怕成这样。要不然再多亲一亲,才会越来越习惯。
*
东方初亮,白争争在小腿酸麻中醒来。
他动了动,脚丫子一抬,顺势搭在了烬的尾巴上。
可搭上去了才意识到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儿,本就酸麻的小腿一僵,直接抽筋了。
白争争龇牙,起身试图缓一缓。
烬醒了,见状顺势握住他的小腿,指腹压在小腿肚上轻轻按捏。
那酸爽,跟十万只蚂蚁在腿上啃似的,折腾得白争争直往回缩。
烬:“忍一忍。”
白争争:“我昨晚干什么了?”
烬:“不知道。”
兴许是自己压了他一晚上。
王深知缘由,但表面还是一副正经模样。
揉着腿,白争争渐渐舒服了,又靠回去。他撑着脑袋看着烬这个贤惠样子,咂了咂嘴,刚想调戏两句,想到昨天的事儿脸又悄悄红了。
太怂了。
烬没听到他动静,回头一瞧,亚兽人正盯着自己出神呢。
烬:“好看?”
白争争手指颤了颤,一把揪住身上的兽皮裙。
不能没出息。
他镇定道:“什么好看?”
烬:“嗯。”
他说什么了就嗯,嗯什么嗯!
白争争抓狂。
这会儿还早,幼崽们都没起。听到嗡嗡的说话声,睁开一只眼睛扫了下,发现烬跟白争争又和好了的样子。
幼崽哼哼唧唧,两个爪子压在脑袋上,撅着屁股又睡了过去。
磨蹭了一会儿,兽人们陆陆续续起来。
今天需要去海边捞几网鱼,食人鹰没食物了。
想到食人鹰,清顿步,问:“争争,冬季下雪,食人鹰还住鸟棚吗?”
白争争放下筛子,看向远处的鸟棚。
这东西是清他们之前做的,做得简陋。
就是把树当做支撑,上面架了些树枝草叶填实了缝隙,下面放了树枝跟干草做窝。
雨下得大的时候,那鸟棚还漏雨。
要是下雪,鸟棚根本挡不住。
白争争一拍脑门,才发觉忘了它们。
他道:“不行,放外面怕要冻死。”
清道:“那山洞也放不下他们。”
白争争道:“趁着还有时间,再搭个鸟棚出来,顺带把草房也加固一下。”
之前图省事儿,没做仓库,这下还不是要补回来。
这忽然又有了事儿,除却捞鱼的几个兽人,余下的又开始搬泥,砍树,造房子。
河边的水已经退了,但之前那块地被淹了那部分早被河泥覆盖了一层,也不见紫皮根。
余下高处的这一点,紫皮根长得好。
现下秋季,藤条上的叶片渐黄,也在慢慢凋零。
幼崽跑去挖着玩儿,其余的兽人就搬泥。
这次泥要得多,白争争打算顺带再烧些陶锅罐子出来。
烬力气大,跟桐一起挖泥,白争争和其他兽人搬运。
从山脚下运送到半山腰,白争争累得气喘吁吁。清在旁边撑着腰,盯上了鸟棚里体型硕大的食人鹰。
“争争,要不让大□□忙?”
“好主意。”
大黑听到自己的名字,抖抖羽毛,避开两个兽人的视线往其他食人鹰的背后躲。
清跟白争争去拉它,边道:“再不动一动都胖了,以后飞不起来可怎么办。”
正与大黑较着劲儿,林子里几声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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