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的卧底被拔除,在此之前他们丝毫不知道王国那边能制作那么锋利的武器。
不仅如此,居然还能让食人鹰听他们的命令。
那可是食人鹰!
海上最凶猛的,会吃兽人的野兽!
熊兽人战战兢兢,却又不敢在南部人鱼王面前表现出来。他知道,要再不离开,必死无疑。
而跟前,享乐生活中成长起来的南部人鱼王是半点不敌从前的茯。只有狠心,没有脑子跟手段。
现在都只知道团团转,还不停地道:“祭司,祭司到底能不能走!”
废物!
要是茯在,早自己有了决断。还靠这狗屁不中用的祭司!
与其替他送死,不如……
熊族族长垂头,思考这法子的可行性。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洞里洞外兽人,山洞几十米高,极大。所有人鱼都在这里了。
有两千,而他的族人仅有三百不到。但如果加上旁边的虎族、狼族……
虎族族长死心眼,兴许不敢。狼族倒是可行,但打这么多人鱼却是打不过。
难、难!
他们又不会海里游,这些人鱼绝对会将他们留下来殿后。
怎么想都得死,倒不如拼一拼。
熊族族长看向虎族族长跟狼族族长。他一个眼神,狼族族长便跟着他走。
虎族族长却杵在原地,声音浑厚:“干嘛?你眼睛烂了?”
狼族族长咬牙一笑,勾着他脖子往边上带,如常一般道:“找你商量怎么对敌。”
一直捏着木棍的祭司终于舍得放下,看了他们一眼,眼神冷淡。
“祭司。”
“王,你想活吗?”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跑难道不是最大程度地保全族人,要是正面跟他们对上,死的必定是他们。”人鱼王丝毫不承认自己不如人鱼王国。
祭司看向那山洞深处,叹息道:“占卜的结果不好。要想活,只有一个办法。”
“走!”人鱼王是真的不耐了,能听祭司的,还是因为他阿父在的时候说遇到大事听听他的意见。
“王!”祭司忽然站起来,吓得远处正试图道出想法的熊族族长一惊,不敢说话。
这老兽人阴得不行,平常话不多,脑子里想什么谁都不知道。就像有毛病似的。
人鱼王烦躁道:“祭司,都什么时候了!要走就赶紧走。明天天一亮,他们就找上来了。”
祭司冷脸道:“王,你要是听我的,现在就下山。”
“下山送死吗?!”
*
“桀桀桀,来了一个送死的。”
海中漆黑,数不清的海族漂浮在海面。
命在龟背上忙碌,将送来的伤患包扎好。
只见那不远的岛上,似闪过一个人影。
围了岛的海洋兽人低声道:“来了一个傻子。”
契小心没入海中,回头看了一眼岛上,阴笑道:“王,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着往海里一沉,甩尾就急促冲着深处游去。
“小鱼儿来了。”龟族兽人吐出个泡泡,兴奋地划动四肢。
命祭司只看了一眼水中,便收回目光,拍了下已经微微游动的大乌龟。
龟喧闭嘴,默默当个浮岛。
只见契如离弦之箭袭来,早已摩拳擦掌等候在周围的海族们一拥而上,桀桀怪笑着,正好将契包围在其中。
当满意地看到契难以置信的表情,笑容一收,转为莫大的恨意。
就是这个兽人,抓了他们无数的族人,虐待殴打,侵.犯砍杀,海族们片刻都等不及要他的命!
族人临死前的惨状历历在目,若不是人鱼一族解救,他们也难活到现在。
海族挥着武器迎面而上,满腔的恨意化为战意,一刀削断了契的爪子。
数百海族,契躲得过这个躲不过那个,后路被堵死,兽人们像猫逮耗子似的,一刀一刀隔开他皮肤,放他跑又将他抓回。
海面不停涌动着血沫,命沉默地将手边要下去的人鱼拖回来,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你凑什么热闹。”
他又看着水面道:“好了,别在这脏了地方。”
水里的海族红着眼,将遍体鳞伤的契拎起来,手脚捆绑上,扔在了龟族背上。
那龟族一抖,将契抛下去。
人鱼显然已经昏迷,脑袋比胖头鱼还要鼓胀,眼睛肿得都看不见了。
龟兽人道:“别扔我背上,要背你们背。”
其他海洋兽人看看那浑身没几块好肉的人鱼,嘀咕道:“要不直接弄死算了。”
龟兽人不想背,他们也不想。
兽人们看向命祭司。
命淡淡扫过那人鱼,道:“不背就用绳子绑着,挂在水里也一样。王回来还得审问些话。”
海洋兽人们兴致缺缺,将契脖子上套上根长绳子,再往水里一扔。
负责看管的兽人牵着那绳子坐在龟背上,无聊地望着岛上。
“怎么就一个过来?”
其他兽人道:“我们也想知道啊。”
他们这些海洋兽人同样也跟着人鱼训练,练了那么久,却还没用上。他们自己都替自己觉得可惜。
“诶!又来一个!”
这次都不等兽人靠近,他们你争我抢,直接就把那在水中小心翼翼,探头探脑的人鱼给抓住了。
“救、救命!”
“我们命祭司好着呢!”海兽人一巴掌拍在人鱼脑门,力道大了,弄得他两眼发晕。
“诶?他刚刚是直接从岛上下来的?”
“没看见啊。”
兽人们露出水面,寻着他过来的方向一看,不就是北边的那座山。
“说,你从哪里来的!”
人鱼刚刚清醒,又被一巴掌抡过来。他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兽人们将刀压在他脖子上,“不说,那你就得死了。”
人鱼闭上眼睛猛地往刀口上一撞。
海洋兽人直接将他掀翻,“还是个有血性的。”
“告诉祭司。”
“告诉祭司!”
海洋兽人们拎着那人鱼爬上龟背,甩在祭司面前。
“祭司,这个兽人可疑。我们问他从哪里下来的他宁愿往我们刀口上撞都不说。”
命看着那兽人,缓缓道:“无非就是现在那岛上的人鱼藏身的地方。”
果然,兽人一震,深深地埋下头去。
“那我们岂不是可以顺着那条路找去!”
命祭司沉吟一会儿,道:“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我去看看。”
“您去?可是要治疗他们。”
命:“治得差不多了。”
而且现在送来的伤员少了,这地方也不只命一个会医。
他既然做了决定,便点了几个兽人,又带上一只食人鹰,示意那人鱼带路。
那被绑的人鱼梗着脖子道:“我死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命看着他的脸道:“你还有个阿爸,一个弟弟活着。”
兽人惊惧,直直望着命。
命道:“带路吧。没准儿我还能保他们一命。”
人鱼垂头,腮帮子咬得发颤。兽人们忍不住催促,命却摆了摆手。
不愿也没关系。
他望着那座山,这兽人能被派出来找出路,说明岛上的人鱼已经处于困境中,不得不逃。
他看着天边依稀的微光,快天亮了。
算算这会儿,南部跟中部应该都已经解决,那就剩下最后的北部。
北部王宫背山,兽人们不往海里跑就往山里跑。那一定就是在山中。
他坐下来,淡淡道:“不去也行,反正都得死。”
“我去!”人鱼道。
命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了,不想去了。”
“我去、我去!”人鱼没那么健壮,个头偏小,黎明微光映照在他脸上,看着凄惶。
命:“你们去吧,我不去。”
金红破海,阳光映照出水面上的海洋兽人,密密麻麻,数以万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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