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粒对他挤眉弄眼,趴着身体,瞅了眼老师后,小声道:“夏夏,你戴着口罩干什么?”
梁知夏的脸红了红,胡乱道:“过敏了。”
江泠竖起课本,挡着老师的视线,开口道:“涂药了吗?什么东西过敏?”
“……”
他还没编好理由呢。
见他长时间没回答,江泠挑了挑眉道:“下课再说。”
一节课结束,梁知夏的位置两边,一边堵着一个,跑都跑不掉。
他的口罩还安稳地戴在脸上,他可不会告诉江泠和范粒,是昨晚在寝室和陆权亲嘴弄破了嘴。
突然,教室里安静了一瞬间,梁知夏心有灵犀般地转头看向教室的后门。
陆权果然站在那里。
他很希望陆权不是来找他的,但事与愿违,怕什么来什么,陆权就是来找他的。
颀长挺拔的身影落在他的身边,他不得已抬头看向陆权,眨巴着眼睛。
陆权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很想吻下来,喉结上下滚动,他说道:“中午有事,不能陪你吃午饭了。”
梁知夏歪了歪头,眼神困惑,这种事情直接用手机说一声就行了啊。
而且他并没有和陆权约好中午一起吃饭啊。
陆权看出了他的疑惑,嘴角微勾,低声道:“宝宝,我给你发消息了,你没回我。”
梁知夏眼眸睁大,害怕地四处张望,幸好没有人听见陆权的话。
但陆权猝不及防地弯腰,让他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
陆权的嘴唇上也有一道很小的口子,很明显。
“你不能……”
他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口罩,示意陆权也找个口罩戴着,不要带着嘴唇上的伤口招摇过市。
陆权确实看懂了他的意思,但他并不想把结痂的伤口遮住。
他低声道:“这是知知咬的,我很喜欢。”
“……”
虽然别人没有听见,但坐在梁知夏旁边的两个人都听见了。
梁知夏也是在陆权走掉之后才发现的,因为江泠和范粒的表情向他说明了一切。
江泠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很是兴味。
“你和校草是什么关系?修成正果了?”
范粒也眼神灼灼地盯着他。
一抹红晕悄悄地染上了耳朵和脸颊。
梁知夏抿了抿唇:“没有,我们没有关系,只是室友。”
而且很快就不是室友了。
江泠深深地噢了一声:“原来室友是可以亲嘴的啊。”
范粒也捂着嘴笑了起来。
梁知夏脸上的热意更烫了,他可笑不出来。
另一边。
陆权打开车子的后门,刚坐进去就看见了徐承和曲一舟。
“你们怎么也在?”
徐承关上手机,懒懒道:“蹭一下你家的车,我妈喊我和一舟去我家吃饭。”
去徐承家和回老宅确实是一个方向。
司机见人都到齐了,才发动车。
窗外的风呼呼地刮过去,徐承转动着手上的戒指,无聊道:“你刚刚去干什么了?”
陆权掀起眼皮:“找人。”
徐承嘻嘻一笑:“找你室友是吧。”
他说着还转头看着陆权,视线自然地落在对方的脸上,直到他看见了陆权嘴上的伤口。
他疑惑道:“你嘴怎么破皮了?”
陆权:“昨晚被一只小猫咬了。”
他神情淡漠,但说话的语气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徐承硬生生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炫耀。
那只小猫也不是什么正经小猫吧。
嘴唇都亲破了,可想而知,昨晚的战况有多么激烈了。
他轻啧道:“禽兽啊,陆权。”
陆权轻轻颔首,对徐承的称呼不可置否。
又四十五分钟后,A大的下课铃声响起,大批大批的学生从教室里涌出来,冲向散发着饭香的食堂。
梁知夏也是其中一员。
三人走在干饭大军中,江泠和范粒实在是很好奇两人的进展。
梁知夏第无数次澄清道:“我和陆权真的没有关系。”
也许是他的态度过于诚恳,江泠和范粒相信了他的话。
直到他拿下口罩吃饭,两人如同找到证据的侦探,盯着他唇角的口子。
江泠优雅地喝了一口汤,哼哼道:“夏夏,你嘴角怎么破了啊?”
范粒也学着江泠,笑嘻嘻道:“我知道!肯定是被小虫子咬的过敏了。”
梁知夏知道好友没有恶意,但这种善意的调侃让他不自觉地红了脸:“你们不要乱猜了。”
江泠和范粒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陆权看上去挺喜欢你的,不过我建议玩玩就好了,他们家不可能接受你的。”
江泠并不是朝好友泼冷水,而是像陆权这种身世,家里绝对会为他挑选最合适的结婚对象。
梁知夏咽下嘴里的青菜,眨巴着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江泠和范粒见他没有露出失落的表情,才放下心来,他们是真的害怕好友动心后受到伤害。
几人吃着饭,只不过梁知夏忽然想到了范粒刚刚说的话。
被小虫子咬了。
他突然想到之前那几次起床,他总觉得自己的嘴唇麻麻的,痒痒的,也怀疑过是被小虫子咬的,现在想想,可能是陆权偷亲了他。
他当时还信誓旦旦说不可能是陆权亲他。
“……”
吃完午饭回到寝室,他就开始收拾行李,国庆节放假七天,他要带一些衣服回去换洗。
下午原本是有一节课的,但那节课的老师有事,所以下午就没有课了。
梁知夏改签了高铁票,定在三点。
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后,他把床铺整理好,接着把玩偶熊猫摆在床头靠着墙,拎起被子一角,帮它盖好肚子,又伸手拍了拍他的头:“你在这里乖乖待着,我过几天就回来啦。”
因为国庆假期回来后,他就要搬到别的宿舍,所以他收拾整理了一部分东西,到时候方便搬走。
大大小小的行李堆在床边,梁知夏最后给阳台上的几株花花草草浇了水。
“以后也要茁壮成长哦。”
紧接着他推着行李箱走出宿舍,回头看了一眼住了一个多月的宿舍,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与此同时,正在老宅和爷爷聊天的陆权忽然感觉心里不太舒服,他皱着眉,伸手按了按胸口。
陆老爷子看见了,冷哼一声:“心脏不舒服?上次出差那么拼命干什么?七天的工作量,三天就完成了,身体出问题了吧。”
老爷子的话虽然听起来很冷漠,但陆权知道爷爷只是在关心他。
陆老爷子:“等会去找我的私人医生检查一下,不要仗着年轻就不重视。”
陆权只好应道:“知道了,爷爷。”
陆老爷子:“我听星竹说你让他寒假去公司实习?”
陆权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道:“对。”
陆老爷子喝了一口茶,沉声道:“也好,星竹确实需要锻炼锻炼,到时候你不用给他放水,该如何就如何。”
陆权嘴角微微上挑:“好的,爷爷。”
如果助理在这里,就知道老板已经迫不及待要对付某人了。
可怜兮兮的陆星竹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
*
高铁站里。
梁知夏坐在椅子上,脚边放着行李箱,他看着大屏幕上的检票时间,低头打开手机。
在看见微信上显示着一个小红点时,他以为是陆权的信息,但不是。
看见发信息的那个人的备注时,那双浅茶色的眼眸微缩,似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国庆来我这里,你弟弟过生日,要见你。】
他抿着唇回道。
【国庆我有事要忙。】
他刚发过去,对方的信息就发过来了。
【票已经给你买好了,我把座位信息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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