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决定下楼去买点。
这样等关医生睡醒的时候,就能有东西吃了。
他小心翼翼的从男人身边往床边挪,刚挪到床沿,脚还没从被窝里出去。
自己就又被莫名其妙的拐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雪松的气息又涌进他的鼻子里。
“去哪?”关越的嗓音哑哑的,没有睁开眼睛,但十分精准的定位到了水豚的位置,然后精准的重新把水豚抱进了怀里。
裴栖也没动,很乖的躺在他怀里:“唔…我吵醒你了么?”
男人蹙了蹙眉心,卧室里的光线太足,惹得他睁不开眼:“没,几点了?”
“还早呢,你再睡会儿。”水豚在他怀里蹭了蹭。
关越:“饿了么?”
裴栖:“我嘛?”
男人的喉结滚动一圈:“嗯。”
裴栖晃了晃脑袋。
关越:“那再陪老公睡一会。”
怎么有人自己这样说的。
裴栖的脸蛋一下就红起来。
但他知道关医生很累了,所以并没有动,很乖的陪着男人。
“乖宝宝。”男人低低地唤他。
“再说就不陪你了。”水豚努努嘴。
男人真的不说话了。
卧室里散着和煦的日光,再度恢复宁静。
裴栖又眯了一下,睡着之后,他的褪就会很自然的搭上男人的褪,就是那种抱玩/偶的姿势。
每次醒来,水豚自己都会反应好一会,然后不好意思的默默收回来。
男人这会好像又睡熟了。
他决定再次尝试翻下床。
结果就是……
又失败了。
关越又被他的动静给吵醒。
男人这回睁开了眼:“又去哪?”
水豚掀开了被子的一角,爬下床,“我的衣服呢……”
男人笑着,语气懒散:“宝宝,你昨晚就没穿。”
裴栖:“。。。。”
光//溜溜的水豚气呼呼的钻进了衣帽间找衣服。
男人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光//裸的上半申从被子里滑出:“宝宝,你去哪?”
“我下楼去买早餐,你等下起来吃。”裴栖随便往身上套了一件卫衣和长裤走出来。
“买早餐?”男人像是被触发了什么关键词。
“嗯嗯,楼下那家包子,还是牛肉汤?”水豚重新走回床沿,看着靠在床沿的男人。
一想到自己刚刚埋在这两大块月匈/肌里睡的觉。
呀呀呀。
男人随意按了按睡乱的头发,幽幽道:“这次不要再买丢了。”
裴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男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买早餐的次数屈指可数,或者可以说压根就没有上回。
因为基本上早餐都是关医生煮的,有时候男人不想煮就会自己下楼买。
一般都是他在床上等着吃。
所以……裴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直到。
大脑连接上某些已经尘封的记忆……
想起来了。
之前关医生问他那天早上是不是跑了……
他说自己是去买早餐了……
裴栖:“………其实,当时…………”
好吧,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因为他也想不起来自己当时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了。
大概率应该是懵的。
然后就这么懵懵地走了。
算了,他还是先自己去措辞一下:“我饿了,我先去买包子了,你……你快起来吧!”
男人的视线追随着青年,直到卧室的门“啪嗒”一声被关上。
嗯,这只臭水豚又遁走了。
但还好,这次知道自己找回家。
裴栖把打包盒一盒一盒打开:“我买了灌汤包还有烧卖,还有豆浆。”
“谢谢宝宝。”关越给他递过来一双筷子。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开始吃早午饭。
水豚偷偷想,关医生应该已经忘记刚刚那茬了吧。
他也跟着松了口气。
只是气松到一半,男人忽而又幽幽开口了:“逃跑之后,为什么那么快又去相亲了?”
“咳咳……”水豚什么还没吃进去就先呛起来。
关医生怎么忘了又没完全忘的……
这个问题…他也有点难回答。
但是他很快找到了突破口。
“那……你不是……也这么快就相亲……”
男人也回答的很快:“我才不是。”
“哪里不是了?”裴栖嘟囔着,“我们不就是相亲又遇到的嘛。”
关越:“……”
裴栖眨眨眼,觉得自己说的很在理。
男人往他的碗里夹了一个灌汤包:“是啊,我不去相亲,怎么能把你找回来。”
水豚垂眼睛,看着碗里的包子,又抬起眼看了看眼前的男人。
好像时间也在这个时候定格了。
“所以,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对不对。”小水豚难得机灵一回。
“嗯。”大灰狼难得诚实一回。
男人应答完,耸耸肩,不再挣扎的举旗投降:“有什么办法,总是我在喜欢你。”
“才没有呢,我也喜欢你。”水豚并不吝啬表达自己的爱意,然后也往男人的碗里夹了一个烧卖,“不对,是我爱你。”
男人的眸色深深:“嗯,我更爱你。”
“我也很爱你,最爱你。”裴栖不服气的哼哼了两声,攀比起来。
关越眼角含笑:“这么爱老公吗?”
裴栖:“……”
男人的唇角愈发扬起:“怎么不说话了呢,老婆。”
好烦人的关越!
裴栖把脑袋埋进碗里:“我饿死了,我吃饭了,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关越:“好吧老婆。”
裴栖:“……”
这会儿阳光从窗户外透进来,爬上岛台,也爬上餐桌。
一月份里金灿灿的阳光落在关越那双标致的眼里。
忽而想起六月的某天。
也是这样好的阳光里。
“小关,这个相亲对象真的可以去看看,工作挺稳定的,长得特别俊……年纪呢是稍微小了一点,但是,也不会小很多啊……”亲戚叽里呱啦的在他耳边一顿输出。
男人举着手机,眉头紧蹙。
他现在并不想相亲。
只想去张贴寻人启事。
因为就在前不久,他莫名其妙的被一个男生带上了//床。
又莫名其妙被那个男生给丢在了床/上。
男生的眼睛亮亮的,嘴唇薄薄的,动//情的时候会哼哼唧唧的让他叫“宝宝”。
可是等他再醒来的时候,男生就不见了。
只留下满屋子的梅果甜气。
他有点生气。
如果让他找到这个男生。
他一定要让这个男生和他道歉。
而且还要告诉这个男生。
根本就不用逃。
他又不是玩不起。
手机里的亲戚还再只哇乱叫:“你快看看微信,我给你发了照片。”
男人的眉心拧的更紧了,有点烦躁的应声,不耐烦的点开微信。
在点开照片的那一瞬。
他的眉心也随之松开。
“那麻烦二叔你帮我约个见面时间。”
然后呢。
然后他坐在咖啡馆里。
橱窗外,掠过一道清瘦的身影。
掠进他的余光里。
余光就这么被填满梅香。
再然后呢。
然后是很多年。
“我好累呀,关医生,你快来帮我脱鞋。”某个下班回家的晚上,水豚站在玄关处,等着关越。
男人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把水豚抱上结实的鞋柜,蹲下身去给他换鞋:“干什么去了,这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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