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周闻言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真没睡过?”肖子兮也有几分意外。
“怎么,不相信啊?”谢知周的目光在两人一脸诧异的表情上停留了片刻,“我洁身自好。”
“我忽然想起一事儿。”段邦八卦兮兮地看着肖子兮,后者一脸兴致勃勃。
“以前谢哥有个前任,做了全套了身体检查,把体检报告发给谢哥,说想和他睡。”
肖子兮看了谢知周一眼,把目光转向段邦:“然后呢?”
“然后谢哥以不喜欢对方太热情为由跟人分了。”段邦喝了口酒,冲谢知周翻了个白眼。忽然凑近了肖子兮的耳朵,窃窃私语道:“他肯定是刚开学被老师po的几张图吓到不举了,我们不要再戳他的心了。”
肖子兮郑重的点点头:“我同意。”
“你们还能再大点声吗?”谢知周吃饱喝足,慵懒地靠在座位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刷手机。“我谈恋爱走心不走肾不行啊?”
“医学研究表明,肾与性功能无关。”段邦白了他一眼:“再说了,你谈恋爱走过心?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肖子兮补了句刀:“我看你就对季泽恩一个人,勉勉强强算是走了半两真心。”
“哎话说。”段邦忽然回过味儿来:“你都没跟人睡过,你怎么知道自己是1啊。”
当初他原本还想再尝试一下勾搭谢知周,没想到后者直接看穿了他的意图,甩出一句自己是1。这才彻底浇熄了他的小火苗,撞号是没得救的,为爱做零是不可能的,于是终于处成了对对方毫无欲望的兄弟。
“做过梦不行啊。”谢知周不和他扯这茬儿,他看了眼“未来男朋友”的消息框,中午的时候他给季泽恩发了消息,一直到现在天都快黑透了,季泽恩也没回。
“我今天是想和你们商量件事。”谢知周正色下来。
段邦和肖子兮蹭吃蹭喝完毕,到了该吃人嘴短的时候,也默默等着谢知周开口。
“季泽恩想找个每晚一点以后熄灯的寝室,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他顿了顿:“你们愿意让他搬过来吗?”
“行啊。”肖子兮松了口气,看到谢知周忽然严肃,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吓得他嘴里的布丁都不香了。
“哎你不是说学校就那么大,万一哪天分手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怪尴尬的。谢知周一贯坚定不谈校园恋爱,更不和室友谈。”段邦撇撇嘴:“怎么?如今不仅看上了校友,还想把人拐寝室来?”
“你就说答不答应吧。”谢知周一挑眉:“我可是听说了,季泽恩划期末重点一把好手,指哪儿打哪儿。”
段邦纠结了片刻,最终对于及格的渴望还是超越了对季泽恩的偏见,再说谢知周浪惯了,虽然这次看起来似乎不同寻常的认真,段邦还是选择相信谢知周不会沦落到为爱所困,索性答应了。
谢知周一挑眉:“那我可就去邀请人家了。”
“哎,谢哥。”肖子兮忽然琢磨出什么,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你要是真把季泽恩追到手,我是不是也可以去知乎回答四人寝,一个直男三个Gay是种什么样的感受了?”
前段时间这问题火的不行,他们几个都看过,笑得不得了,当时还调侃幸亏宿舍只有三个人,唯一直男肖子兮顶多是“一个直男两个Gay”,没资格去回答问题。
仨人热火朝天地讨论从前寝室的趣事儿糗事儿,研究着怎么答题能蹭来更多热度,一边往学校去。
直到躺到了床上,谢知周打开手机,发现季泽恩仍然没有回他消息。
第14章 父母
上午季泽恩送走了谢知周后,径直去了菜市场。
一个擦脂抹粉的女人正在和人唇枪舌战讨价还价,唾沫星子飞出老远。为着遮掩岁月的在她脸上烙下的痕迹,她脸上擦得粉太厚,眉又画的太细,透着几分不自然的风尘气。
然而仔细瞧去,却还是能看出,这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
季泽恩遥遥地喊了她一声:“妈。”
季母顿时停了与人的争辩,提着大包小包的菜过来,挽着季泽恩的手往回走:“今儿妈给你做好吃的。”
季泽恩没吭声,直到两人到了家里,他才开口:“我一会儿要去学校,药在茶几上。”
“你昨晚为什么回来?”季母的脸色忽然变的极差,她把买来的菜放进厨房,在局限的客厅里来回踱步,显得有几分古怪的急躁。
季泽恩只顾着收拾书包,没搭她的话茬。
“不是为了那个女孩儿吧。”季母冷笑一声,拎起季泽恩的衣领,把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她面色红润,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闪烁着耀目的光。
季泽恩面色一沉,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脸上。他静默的捂着脸,看着眼前逐渐疯狂失控的女人。
季母双目猩红,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在季泽恩的胳膊上用力剐蹭,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臭小子,老娘就知道,你今天回来是要去找那个死人!”
带着几分视若无睹的麻木,季泽恩没有争论,也没有分辩,只是感受着这个女人带来的狂风骤雨般的发泄。
“还让那个姑娘陪着你演戏,想骗过老娘?”雨点般的巴掌落在季泽恩的身上,“你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在想什么弯弯肠子我能不知道?”
“我今天特意赶回来,就是来看看你老实不老实。”
“还打着给我送药的幌子?”季母的指尖嵌入季泽恩的胳膊,红肿的痕迹与白皙的皮肤对比鲜明,显得有些触目惊心。“今天老娘在,你别想出这个门。”
她一口咬在谢知周的脖颈侧,汹涌的泪水自她猩红的眼里夺目而出,斑驳在墙面般的脸颊上。精心画过的眼线被沾湿,淌下来的泪被染成了黑色。一头长卷发四散开来,如同黑夜里的魔鬼。
外头阳光尚好,窗明几净。耀眼的光束打在这个阴暗的角落,显得格外无情。
不知这样的疾风骤雨般的凌虐过了多久,季母忽然跌坐在地,捧着季泽恩的手痛哭失声,反反复复念叨:“对不起对不起,”她心疼地看着季泽恩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妈妈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妈妈这就吃药。”
说完猛地打开桌子上的塑料袋,拆开包装盒,拿出一小瓶药来,季泽恩给她端来一杯水,她抖着手把药片洒了一地,最后喂进去几粒,抢过水一饮而尽。
“你要去就去。”季母捂着脸,泪水顺着她的胳膊落下,“妈妈回来只是想告诉你,妈妈要结婚了。
“嗯。”季泽恩终于开口。季母一辈子都想嫁个有钱人,结婚的话说了百八十遍,被骗了无数次前,却一次也没成过真,反而从不听劝。他实在心力交瘁,只浑浑噩噩地应着。
“原谅我好不好。”季母拉着他的手,抹了一把鼻涕泪,在包里翻找着什么,塞到了他的手里。
喜气洋洋的大红请帖在季泽恩手心发烫。
他眼里带着问询看向季母。
后者忙解释道:“我们打算国庆假期办婚礼。那个叔叔家里有个公司,挺有钱的,还有个儿子和你差不多大,也是学医的。他跟我说了,我要是嫁给他,他拿你当亲儿子待,你不用再去做兼职了,你可以好好读书了。咱们两个人到时候都搬到他家大房子里去,你还能和他儿子交流交流学习。”
季泽恩闻言忽然嗤笑了一声,话音里泛着冷:“你不怕我和他儿子搞到一起去?”
季母哑口无言,欲言又止半晌,泪水在眼眶里打旋儿,终于还是抖着手指着季泽恩开口:“那你就住学校吧。”
他面色唰得白了三分,末了不带什么感情地“嗯”了一声,抽回了手,把那请帖放在包里。“你的病,和人家说过了?”
季母连连点头。
他没再开口,径直进了厨房,翻来覆去洗干净了手,方才拣起他母亲方才买的菜,娴熟地洗菜洗肉,倒油抄铲,轻车熟路地做出一桌子菜来摆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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