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祈有些不自在地道:“元宝本来就喜欢咬东西……意外而已。”
裴砚初笑了笑,问:“水灵灵的一棵白菜被我给拱了,他们是不是很生气?”
要不是闻祈确定裴砚初不在场,差点以为裴砚初偷听他们的谈话了。
“你怎么也说这种拱不拱的话……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闻祈道,“他们就是让我再好好想想。”
裴砚初慢慢地揉着他的小肚子,问:“那你想好了吗?”
闻祈实话实说:“不知道。”
比起凌雪和许千钧隐隐提醒的霈泽那边的麻烦,闻祈更恍然一惊的是自己的态度。
不知不觉间,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裴砚初的接近。
夜里亲昵缠绵,白日里出门的时候裴砚初给他戴围巾,甚至带着一丝管束意味,在餐桌上将他的手里的啤酒换成豆奶,也好似惺忪平常,根本没什么。
最开始的肢体接触抗拒,在相处时无声无息地消弭,裴砚初方方面面地侵占着他的生活,而他习惯了而不自知。
仿若他们开着车在迷雾中的道路前行,车载音乐曲风迷醉,侵蚀理智神经,朋友们的话让车辆突然刹停,路上突然一个三角警示牌,提醒着前面的危险深渊。
他隐约感知到大概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深渊,再往前行只能迎来车辆坠毁的结局,但来时的路不可回,只能手足无措地停在半路,不知道该怎么走。
“不知道,那就单纯玩我好了,我又不用你负责。”
裴砚初轻笑起来,拥着闻祈,用额头蹭了蹭他的发丝,低哑的声线带着魔咒般的蛊惑:“不是说了吗?末日来的前一刻,都不用担心,只用和我一起狂欢。”
“可是……”
闻祈蹙着眉,还想继续说话。
裴砚初的手指却转而往下探去。
这段时间他们太过熟悉彼此的身体,只是稍微揉.弄几下,就让闻祈的呼吸很快变得急促。
闻祈的长睫轻颤,眼尾浮开一片薄薄的洇红,刚还算清醒的思绪骤然被扰乱,腰身轻颤起来。
“没什么可是的。”
裴砚初咬着他的耳,低声地笑:“至少这个,对我还满意吧?”
细碎的吻,从耳尖、颈侧、锁骨,一路流连至侧脸,炽热呼吸拂过肌肤,唇瓣轻吮磨蹭,暧昧而缱绻。
闻祈的眸色挣扎,带着迟疑,微微侧过脸。
唇瓣交叠,彼此的呼吸如藤蔓缠绵。
床头柜上的磨砂红玻璃香薰燃着小小的火光,摇曳燃烧,空气里浮动着玫瑰味的馥郁香气,诱人放纵。
闻祈慢慢地张开了柔软的唇,接受了裴砚初探入的舌尖。
如果只是玩玩……
应该也不用那么担心,只需要等两个月的时间,裴砚初自己就会主动放弃,离开他的生活。
短暂错轨的人生也会回到正途。
催眠般的话语回响耳边,闻祈慢慢地闭上了眼,放任自己随着裴砚初沉溺进这片玫瑰味的欲海中。
香薰蜡烛投射的光影轻轻晃动着,不知道过去多久,终于被熄灭。
闻祈累得昏睡过去,睡衣领口散乱,雪白的肩膀上尚带着微红的齿痕。
裴砚初心满意足地抱着他,正准备闭上眼,发觉自己的手机亮了屏幕,拿过来一看消息,神色微凝,轻手轻脚地起了床,离开卧室。
他出去的那一刻,闻祈勉强醒来,睁开眼,看到裴砚初的背影。
这个点了……还有人找裴砚初有事?
念头一闪而过,疲惫困意汹涌而来,闻祈阖上了眼,沉沉睡去。
次日的晨曦光亮洒落,唤醒了沉睡中的闻祈。
闻祈习惯了在裴砚初的怀抱中醒来,乍然摸到隔壁床位是空的,还有些不适应。
他起了床,打开卧室的门,小狗正在埋头吃饭,厨房走出裴砚初的身影。
“小祈早。”
裴砚初端着一碗淋着芝麻酱汁的牛油果蔬菜沙拉,笑着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睡得还好。”闻祈又问,“你起来很早吗?你那儿的床单是冷的。”
裴砚初正将沙拉碗往餐桌上放,动作停了一下,转过来,笑道:“有些睡不着,就先起来了。”
他又道:“饿了吗?我今天学着菜谱做了苏格兰蛋和培根土豆泥,等会儿你尝尝喜不喜欢。”
闻祈点头:“好。”
小狗吃完自己的饭,哒哒哒地跑过来,在闻祈面前绕着圈儿,要他给自己擦嘴。
闻祈抽了纸巾给小狗擦嘴,随口道:“最近元宝好乖,都不扑我了。”
以前他出来,小狗都是又跳又扑的,急切地要闻祈摸摸抱抱,最近变得很是乖巧,只是挨着他蹭来蹭去地撒娇。
裴砚初拧起眉宇,问:“会不会是生病了,所以没什么活力?”
闻祈本没有在意,现在跟着担心起来:“元宝是小型犬,很容易有膑骨脱位的问题,加上狗狗特别能忍痛……不会真的生病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道:“最近几次我们带元宝出去散步,元宝都没有爆冲过,都是贴着我走,不像以前那样活泼。”
裴砚初提议:“等会儿吃完饭,要不带元宝去检查一下?”
闻祈立刻点头:“好。”
他给经常给元宝检查看病的医生拨去了通话,万幸医生今天在岗,看诊名额也有。
吃饭的过程中,闻祈心神不定,频频看向在客厅里自己玩的小狗。
裴砚初安慰他:“前段时间元宝都很正常,就最近看起来特别乖,就算元宝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们发现得早,肯定能及时解决的。”
闻祈勉强应道:“嗯,我知道。”
裴砚初握住他的手,轻声宽慰:“放心,我陪着你。现在宠物医院的技术、机器设备都很先进,元宝一定会没事的。”
闻祈的心尖被戳了下,神色也变得柔和,点了点头。
他想起什么,郑重地对裴砚初道:“等会儿你当着元宝的面,别说医院两个字。”
闻祈刚开始养元宝的时候,发现小狗经常吐着舌头,不把舌头收回去,怀疑元宝的智商有一点问题或者是有什么病症,还特意带它去医院检查过。
小狗被几个医生按着做完一通检查,医生说元宝的身体相当健康,小狗吐着舌头不收回去,可能就是单纯喜欢吐舌头。
元宝的肠胃脆弱,折腾去过几次医院打针输液,再加上后面闻祈又带小狗去绝育,小狗彻底仇视上了宠物医院这个地方,甚至无意中散步路过,小小的一只狗对着医院门口气势汹汹地狂骂几分钟,才肯跟着闻祈离开。
到后面闻祈带元宝去检查身体,散步过去,小狗发现这是去医院的路,小狗立刻倒着往回走,闻祈把它抱在怀里,小狗比洗澡的时候挣扎得还厉害,闻祈只能暂且先回去,下一次打车哄着骗着带小狗过去。
裴砚初深沉点头:“明白。”
两人吃过早饭,带元宝出门。
闻祈带元宝坐上车的时候,小狗还以为是要带他去远的地方玩,兴奋得尾巴像风扇狂旋,对着闻祈的脸又亲又舔。
等闻祈抱着小狗站在医院门口,小狗呆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望着闻祈:“嗷?”
像在问:说好的出去玩呢?
闻祈心虚地闪避视线,不敢看小狗,把小狗塞在裴砚初的怀里,让他先在大厅里等着,转去了前台问预约的医生现在是否有空。
闻祈领了号数,回大厅,让裴砚初抱着小狗跟上他。
元宝来过这医院几次了,对后面的流程无比熟悉,小狗在裴砚初的怀里一路挣扎,叫得凄厉,让整个大厅里等待的狗狗们有辱共受般嗷呜嗷呜地嚎叫起来,连主人给的小零食也不管用了。
等到了看诊室,闻祈给医生简要地说了情况,医生的神情也慎重起来,表示先抽血照个x光检查一下情况。
元宝被裴砚初抱在怀里,被控制得不能动,闻祈拿手盖住小狗的眼睛,小狗的爪爪落在医生的手里,准备抽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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