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挑的,还是别人挑的?”
叶初凉一边抓着衣角,脸颊微红,唇边带着一抹紧张的微笑,眼神不断扫过四周,焦急的表情显露无疑:“当,当然是我自己挑的啦——是,是吧?蔺城主?您又睡着啦?”
封徵雪只觉自己身后的被子明显地抖了一下,叶初凉惶急告辞:“啊啊啊,你们慢聊!突然想起来我熬的药要糊了,我先走了!”
啪嗒啪嗒。
叶初凉跑了。
一室静默。
封徵雪坐在床边,脊骨挺得笔直,一扇轩窗将他的身影框住,看上去有几分寂寞。
似乎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又似乎只是眨眼之间。
封徵雪将一叠不轻不重的地契,扔在蔺司沉的被褥上,轻轻地,站起了身,凉凉看了一眼被子,一言不发地向门口走去。
失望至极。
“欸!你上哪去啊?”
蔺司沉从被子里探出了一张脸,头也没梳,却丝毫不损那张脸的帅气,只是同时看上去也非常紧张。
封徵雪止住脚步,清俊冷淡的眉眼,扫了眼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很紧的蔺司沉,不带情绪道:“舍得出来了?”
蔺司沉点点头,一张小麦色的帅脸面颊涨红,眼睛快眨两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讨封徵雪欢心的好主意,反正是用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充满了讨好和小心的试探道:
“不小心放了个屁,有点臭,就出来了。”
封徵雪气到发抖的手指,颤抖着按紧了门扉,声音淡淡道:“你自己觉得好笑么?”
蔺司沉一愣。
坏了,这他娘的还不好笑么?
蔺司沉的呼吸浅而不稳,似乎是在试图寻找一点支撑,试图下床去。
下一刻却只见封徵雪用门派轻功瞬移到床边,将那碍事的马面裙向上一撩,两条长腿悍然一跨,如两根钢筋一般,跨在蔺司沉的身侧。
眉目薄凉的封大夫,一手提起蔺司沉的被子,一手提起蔺司沉的领子。
直接将蔺某人的上半身,从床上猛力提了起来,下一刻便直冲着蔺司沉高挺的鼻梁砸了下去!
蔺司沉鼻腔充血,却半点都没有躲,只因撞上了封徵雪那双阴霾却含泪的眼睛。
目光相遇的瞬间,空气开始升温。
蔺司沉的心怦怦跳动,仿佛要从胸膛蹦出。
“你,你怎么了?”蔺司沉眨眨眼,小心翼翼问。
封徵雪提着蔺司沉的衣领,将人又往上拽了一点,拇指的关节抵在蔺司沉微微颤动的喉结,抵得死紧。只听封徵雪清亮的声线压低了,却仍旧听得出怒音:
“骗子。”
“......”
蔺司沉宛如一条被电击的鱼,或许是心虚,发红的面色开始微微发紫,目光却清亮亮的,看上去委屈极了:“哪有——我骗你什么?”
话音未落,这人又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肘子。
封徵雪耷拉下眼睫,眼睑微眯,咬牙切齿从唇齿间溢出几个字:“叶胜意的事是第一件。”
蔺司沉皱起眉头:“叶胜意怎么了?我骗你什么了?”
封徵雪神色发冷:“叶胜意和叶初凉,是不是你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找来骗我的演员?”
蔺司沉的喉结明显滚动一下,眼睛无辜地眨巴着,像两湾清澈见底的湖水:“什么啊?当然不是啊,叶胜意本来就被那炉鼎猎人们给害惨了,叶初凉全天下寻觅神医都有数载了,你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
封徵雪一脸淡漠:“可现在,叶初凉拐抹角地不让我给她父亲诊治。”
蔺司沉气哼哼地哼了声,下意识地用喉结蹭了蹭封徵雪的大拇指。
“你就因为我换了叶初凉本来要给你的地契,就这般怀疑我?我把自己的地皮拿出来,让你挑一套,不也是想让你住得更舒服点?”
封徵雪闻言,额角抽了一下,没吭声。
就听蔺司沉继续解释:“叶初凉那些小破房,全都是盖来供低阶们住的,巴掌大小的地儿,她也觉得拿不出手所以最初才说所有没卖的以成本价的百分之十卖你的,可我思来想去,你又不可能买她全部租出去收租当那周扒皮,又不肯跟我一起住,我当然要借此机会挑一套好一点的送你了,毕竟房子嘛,还是要住得舒服,稍微大一点的,还能养条狗。”
封徵雪凌厉的目光审视着蔺司沉的微表情,又问:“叶胜意病得那么重,怎可能刚出副本就好了?”
蔺司沉粗壮结实的手臂,有点颤抖地握住封徵雪的手腕,麦色的皮肤将对方的皮肤衬得像瓷一样白,牢牢掌控着封徵雪细薄的手腕,然后有点腻乎乎地牵起封徵雪的手,把封徵雪拉着和他一起在床上平躺下。
“你陪我躺一会嘛,我都告诉你。”
两人绑定共鸣之后,共同休憩即便是盖被子纯聊天,也会有疗愈加成,于是一股清新至纯的暖流,顺着两人的十指交握的指尖,缓缓流向蔺司沉的心尖,治愈着心间的缺口。
而封徵雪果然吃这套,没有再动。
过了很久。
封徵雪别扭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蔺司沉的声线听上去是罕见的正经:“我们把炉鼎猎人连根拔起,缚地术就也没了作用,这是其一;小叶答应帮我换地契的时候,我又送了他一瓶维心回魂丹,给叶胜意服下,他自然好得很多,这是其二。”
封徵雪不知道是不习惯他这般说话,还是怎样,冷眉冷眼,有些别扭地问:“那装昏的事呢,你又想怎么狡辩?”
蔺司沉拉起封徵雪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竟然摸不到心跳。
“怎么是狡辩呢。”
“我的心都碎了,怎么可能有什么坏心眼。”
蔺司沉犹豫了一小会,才将那个想叫了很久的称呼叫出来:
“雪雪,没有那么复杂,我只是想和你谈个恋爱。”
第55章
封徵雪像是被那话烫到,动了动手指,想要把自己的手从蔺司沉的手掌里抽出来,可蔺司沉却把他握得很紧,甚至还在他耳边蹭了蹭,伪装成一只黏人的犬类,看上去倒是毫无攻击性。
封徵雪的皮肤是那种冷色调的白,平日里白得像雪,而现在上染了清浅的红晕,微阖着眼睑,眸中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完全不似平时一般冷淡,怎么看怎么漂亮,看得人发馋,于是蔺司沉定定地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都没再等到一个对视,只好打了个直球直接问:
“怎么样,你谈不谈?”
封徵雪胸膛微微起伏,不知道是装的还是怎样,有些回避道:“谈什么?”
蔺司沉贴在他耳边,声色发沉的好听:“你说谈什么就谈什么。”
“......不谈。”
封徵雪偏过头,正要翻身,蔺司沉便凑了上来。
封徵雪嘴上说着不谈,蔺司沉抱住他的时候,他却没有拒绝,手从他衣摆里伸进去的时候,他也没有反抗,他好像对蔺司沉抱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总觉得对方不会伤害他,而这种错觉更像是潜意识里的本能,一种超脱理智的信任。
可事实证明封徵雪的确错得离谱。
蔺某人像是憋了大半辈子,闷着一股子狠劲儿一路亲往锁骨,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封徵雪原本清清白白的脖颈上便出现了红色的吻痕,印在白腻腻的皮肤上,就像开在雪地的红色花朵。
蔺司沉确实和狗很像,非常热衷在他身上进行标记,抱着封徵雪乱啃了一会儿,封徵雪就已经抖得不行,腰窝那地方最为明显,只是被蔺司沉的掌心蹭了一下,便敏感地绷紧了肌肉,酥酥麻麻地颤栗。
封徵雪被他弄得很疼,可蔺司沉居然又在哄骗他:“雪雪,你也亲亲我好不好?”
空气变得黏着。
一双眼睛真诚得灼人。
但见蔺司沉那双招子亮亮的,满心满眼都装满了封徵雪一个人。
封徵雪被他看得有点发慌,游移的目光落在蔺司沉贴得极近的胸膛上。
沉默了许久。
封徵雪将一个清浅触碰的吻,落在蔺司沉心脏的位置,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蔺司沉压在身下,用力撕咬起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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