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森耷拉着眼皮,颜值瞬间下降一截。
“房间里就剩你们两个,你演给谁看?寝室里有监控?基地喜欢看男男动作戏?哇哦。”
伍念:……
神的事,不能明说出来。
伍念又是暗示又是使眼色。
楚森没看懂,只当他挤眉弄眼,是在心虚。
他也不在乎韩家小兵都去哪了,叮嘱伍念不要忘记处理伤口。
免得严重了,还要找基地治病。基地看他们不顺眼,指不定做什么手脚。
伍念瞪了他一眼。
楚森挑挑眉,“放心,我会保密。”
“哥哥,你上个副本一直跟我们待在一起,应该知道我和韩卢哥只是朋友。”
想了想两人几乎长在一起的模样,楚森长长地哦了一声。
“那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朋友太多对身体不好,道德上也说不过去。”
伍念被他哦得浑身不自在。
他扯开衣领看了看。
胸口上确实残留着一枚枚牙印。
不知道神做了什么,韩卢哥越来越紧张,寻求安慰似地咬了他好几下。
伍念当时只顾着求生,注意力全在别的地方。
时间太久,被咬过的地方早就不疼了。如今危机解除,牙印开始隐隐发烫。
伍念使劲锤了两下。
温度没下去,心跳反而加快了。连带着肩膀上的咬痕和指印,都传来异样的感觉。
只要想到它们形成的原因,就有一股股电流从中冒出,走遍伍念全身。
这种奇怪的感觉,完全超出伍念的认知。
他揉揉肩膀,有些慌乱。
————
666号寝室没有药,楚森转了几圈,跟丧彪借了几根碘伏棉签。
伍念老老实实接过来,生怕他再说出虎狼之词。
楚森走了,系统冒了出来。
阴笑着追问他,刚刚做了什么,为什么它这边只能看到马赛克。
听到它的机械音,伍念就心烦,被咬过的地方瞬间没了感觉。
‘你也看不到?’
【?】
‘我还以为你背景多大地位多高,原来和我一样,连看见祂们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没理会哇哇叫的赛博畜生,伍念看向阳台。
韩卢哥正抱着一箱零食往外走,见伍念正在看他,抿唇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伍念笑不出来。
他走了,韩卢哥怎么办?
没人给他出主意,没人陪他演戏。要是再被神盯上,他会不会死?
伍念狠狠摇了下头,将不切实际的念头甩出去。
没有谁值得他留下来,他必须回到现实世界!
下个副本。
最迟下个副本!
他一定要找到机会,死在韩卢和楚森面前。
他们会为他的死悲痛欲绝。
他为了保护两人而死,完美符合英勇赴死的条件。
韩卢放下零食箱,关切地看向伍念。
小智囊的脸色一直在变,最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看着就让人不安。
伍念不敢和他对视。
爸爸妈妈们对他并不好,也不在乎他的死活。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那么想回去。
他只是很想英勇赴死。
很想很想。
————
陈八万邀请666号寝室,参加工盟的庆功宴。
地点选在三楼最大的活动室。
18点开始,22点结束。除了他们和工盟的成员,还有四个女玩家。
何允儿、丧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女智囊,和她的贴身猎犬。
韩卢把零食交给看门的小弟,带着伍念和楚森走进活动室。
一百多平的屋子,被工盟布置成了夜.店的模样。
两侧靠边的地方,摆放着休息用的长沙发。
附近是一排排餐桌,上面堆满了零食,和食堂打包的饭菜。
一张张矮桌上堆放着酒水和瓜子,工盟的人正三三两两,坐在座位上闲聊。
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舞池,舞池的高台上,站着几个穿着清凉的舞男。
随着音乐响起,灯光暗下去,舞男开始跳钢管舞。
负责接待的小弟,将几人引到陈八万坐在的桌子旁。
女子会的四个代表已经到了,正挤在一起窃窃私语。
见韩卢队来了,丧彪立刻把一旁的壮汉赶走,让他们坐在自己身边。
左边是gay和有妇之夫,右边是水泥墙柱子。
四人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拿起一把瓜子,有说有笑地聊起天。
李海坐在陈八万身边,笑容很僵硬。
迎上伍念好奇的目光,他深吸口气,被飘散过来的烟,呛得咳嗽两声。
陈八万扫了他一眼,随手把烟掐了。端起酒杯,冲几人扬了扬。
“咱们江湖闯荡的,靠的就是情义,是义气。几位兄弟对工盟的好,我心里都记着。这杯酒,先敬三位兄弟!承蒙关照,日后风风雨雨,咱一起闯下去!在这基地,杀出一亩三分地!”
李海以未成年人不得饮酒为由,提前把伍念的啤酒换成了水。
约莫是有什么事,想和他私下聊聊。
伍念喝了一大口,感觉味道不对。
他试着抿了抿,有点苦。
李海正站在陈八万身边说场面话。
伍念冲他晃晃杯子。
李海神色一凝,转身招来一名手下,和他交代几句。
伍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双手捧着水杯,不喝也不放下。
没人注意到两人的眼神交流,陈八万跟他们客套完,转头去招呼女子会。
四个女人,参加全是男人的派对,本来就很不自在,偏偏场地还布置成了这样。
容彭原定的发言人何允儿,端着杯子的手都在哆嗦。
陈八万一嗓子喊出来,她差点缩进沙发里。
丧彪暗中扶住她,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让她争点气。
何允儿的魂离家出走了。
女智囊推推金丝边眼镜,顶上她的位置。
这是容彭的安排。
何允儿脑子聪明,异能也很有前途。她想让她多接触大场面,把她培养成副会长。
容彭没明说,但女智囊知道,自己是兜底的planB。
树大招风,有何允儿在上面出风头,再好不过。
她可不希望,自己变成下一个符山莹。
可怜的前会长,精神状态很差。
从昏迷中醒来后,就疯了似地呜呜叫。
她声带坏了,没办法说话。
有人给她递了纸笔,让她把想说的写下来。
符山莹在纸上,画了一个长方形。里面是一堆小人,外面密密麻麻飘满了眼珠。
眼球几乎填满整张纸,画面格外瘆人。
容彭让何允儿使用谛听。
何允儿死活不肯。
问她有什么顾虑,她也不说。
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纸上的眼睛,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容彭问了一句,是不是地下室那些玩意?
何允儿点点头。
容彭立刻把纸撕了,警告在场的几名智囊,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女智囊的好奇心,被她们勾了起来。
趁着容彭和何允儿离开,又给了符山莹一张纸,让她提供点别的线索。
和韩卢一样,女人的眼睛也被挖了,画的画写的字都很抽象。
偏偏还写得特别多,许多字都重叠到了一起。
女智囊分辨了很久,才从一团黑的纸上,提取到一些信息。
【联盟,疯了,快逃到,新世界。】
女智囊很失望。
成为玩家前,她在从事一些不正当的行业。
和各种人做生意,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知道国家是什么德行。
辉煌早已不在,如今的联盟,就是被虫子蛀空的苍天大树。
外表看着光鲜,内里已经烂透了。
生活在树上的动物,一部分太愚蠢,看不见真相。一部分太固执,想和老树共存亡。
可怜的伍少校,可怜的老上将。
基地看不到新闻,也不知道和他们一同发动政变的魏将军,如今怎么样了?有没有躲过联盟的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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