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系统总部想让我接受虐文女主。”
它为我展示前三位的桀骜不驯,引诱她们为本世界带来苦难;又为我展现虐文女主的温顺驯服,让她为我付出一切。
它恶劣地将女子们送上天平,当做货物对比批判,然后状似好意地,为我挑出“最适合”我的那一款。
它是奸诈的商人。
我是好蒙蔽的客人。
攻略者是货台上的商品。
前三批人,是“不听话”的“劣等品”。
虐文女主,是“听话”的上等品。
虐文女主与掠夺能量系统绑定,若我真的为虐文女主动心,本世界的能量便会源源不断地涌向系统。
“是的。可惜他们没有想到,您不动心。”
助理望向我,两侧樱花盛放,大团大团的粉白,将他团团裹住。
……粉色似乎也蛮适合他。
“若您采取强制措施,采用位面定位系统,将玛丽苏公主强制送离,苏梨孖也不会与玛丽苏公主相遇,玛丽苏公主更不会恢复原本的记忆。”
他没有察觉,缓缓说着,声音平缓而清晰,像每一次宣读我的决定那样,除了末尾,带上了细微的笑意。
“大概系统也未曾想过,您会将玛丽苏公主,这样一名实力足以对本世界进行降维打击的穿越者,留在本世界,还签了劳动合同。”
“系统背后的管理层烂透了,只知道守成,半点开拓和冒险的念头都没有。”
“像玛丽苏这样强大且易接触的穿越者,我怎么会轻易让她离开。”
“嗯,总裁厉害。”
我脚步顿了一下。
“啧,你这语气,像是哄小孩子。”
“怎么会,总裁,您多虑了。”
他笑眼盈盈,一如往昔。
他脚步声与我渐渐合频,在空旷道路上那细微的脚步声,像是只有一人。
“我不会对攻略者动心。”
妄图掠夺本世界能量的人,必将有来无回。
“嗯,我知道。”他细微地停顿了一下,才唤我,“总裁。”
“您上次说过,您喜欢的人,该是一株木棉。”
风地将助理的声音送到耳畔,我突兀地想起那天,天色湛蓝,秋意将树叶染成金黄,阳光透过斑驳的枝丫落在走廊上,助理就站在阳光里,他肩上落着一块金色的光斑,将他那一小片白色衬衫,照得白到近乎刺眼。
一如初见。
他问我,“您不喜欢这样的感情吗?”
当时的疑惑,与如今他的声音一起交织糅杂。
“……对。”
我分不清自己在回答当时的问题,还是回应现在的说法。
只听见自己声音微哑。
有些不对劲。
“……我说的木棉,是指一首诗。”
我想转移注意力,转而又被轻轻打断。
“我知道,”他顿了顿,声音轻轻,“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他没用朗诵的调子与断句,像是简单的叙述,又像是对谁的承诺。
声音也与平时不同。
不像平静的古井,却像暗涌的静水。
就像他一样,总安静地跟在我的身边,下发我的通知,回应我的命令,看似一眼到底,实则有许多秘密。
“总裁,我说的对吗?”
他笑着看向我,臂弯上,还搭着我的西装外套。
我移开目光,“嗯。”
“你说得对。”
我心中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觉得我该做些什么,于是我问他,“你会朗诵吗?”
“会一些。”
“朗诵一遍。”
我知道我的要求突兀且无理,但只有这样,听他以朗诵的调子,将这首小诗读一遍,才能抹除他方才那一句的调子。
幸好,他并未觉得异样,只是微笑点头,“好的,总裁。”
我捏了捏眉心,想直接跳到那一句,忽觉眉心微痒,却发现,又起风了。
风吹动树梢,裹挟着粉白的樱花花瓣飞来。
他在樱花雨中开口,声音清朗。
“我如果爱你……”
我脚步一顿。
抬眼望去,粉白色的樱花乘着风,向我们飞来。
秋风裹挟着花瓣,粉白铺天盖地,像一场以自欺欺人命名的风暴。
他的声音还在继续。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这条小路昂长,仿若没有尽头。
我在粉色的天地中行走,唯有他的声音跟在身侧,直到诗临近末尾,忽起的风终于渐熄,他在散落的花瓣中,吟咏出最后一句——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他停下脚步,看向我,笑容标准如平素,仿佛刚才那一首仿若怀揣着无数情绪的诗,不是他所诵。
“好了,总裁。”
随着他的声音,我看过去。
不知何时,两侧的樱花树变作木棉树,大朵大朵火红的花,沉甸甸地缀在枝头,如同燃烧的火焰,点在他的肩头。
“好。”
“……回公司了。”
“好的总裁。”
他将外套交还给我,远远走到一侧联系司机。
我坐在长椅上,伸开手。
红色的蛊虫,正趴在我的掌心。
……奇怪。
明明蛊虫,已经取出来了。
第133章
我对助理动心了。
不是想让他当情人的那种动心。
是想让他当爱人的那种动心。
在本夜完成三个策划书, 批了五个项目,达成两项合作后,我用回归冷静的头脑, 确定了这一点。
我看着深夜依旧灯火通明的环行大楼, 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 深沉地摇晃着高脚杯。
“今天到此为止吧,让人事统计一下今夜加班的人。”
助理问,“加班工资还是按三倍计算吗?”
“五倍, 明天休假一天。”
“好的总裁。”助理点头,问, “需要帮您换红酒吗?”
“不用。”
我将高脚杯中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
我需要保持清醒。
“好的, 您今晚在公司休息, 还是要回家?”
“去最近的那一栋别墅。”
“好的,我去安排司机。”
屋内回归寂静。
从整片公司的最高处向下俯瞰,公司的灯光零零散散地熄灭。
高脚杯倒映出城市深夜的灯光。
专属于我的停车场, 大门缓缓升起,从上往下看去,只有小小的一片, 看不清司机,也看不见助理。
助理。
计划之外的人。
在我原本的计划中,三十岁之前,我的商业版图将扩展到火星, 至于其他的,未曾纳入计划中。
没有被列入计划的, 不是必须要做的, 不是重要的。
但不论如何不重要,助理也不在我所圈定的, 婚姻对象中。
助理实在是个太过得力的助手。
我并不想让我们纯粹的金钱关系,被感情玷污。
如果后期与他分手,不但失去了爱情,还有极大概率会让我的企业扩张速度减缓,甚至可能影响到公司收入。
实在得不偿失。
但感情无法被人为控制。
现在的问题是,我的动心,究竟怦然心动,恰逢此人;还是非他不可。
如果只是来自血液的躁动,完全可以压制,不需要冒损失一个万能助理的风险。
我思索着,坐上车。
透过车窗,助理站在车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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