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三倍速播放,屋内从昏黄到漆黑,窗外的灯光依次亮起,迎接城市的夜。
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播放速度恢复正常。
她发出细微的自言自语。
“对啊,明明应该是一样的,凭什么对女人的要求这么严苛?”
“不对!女人怎么能找那么多情人?女人怎么能不为未来的丈夫守身如玉?男人都喜欢干净的女人!”
“可是为什么,女人就非得要有一个男人呢?”
“女人当然得有个男人撑着!女人能成什么大事?做总裁多累,做董事多难,哪里比得过在家当富太太舒服!生个孩子交给保姆带,自己每天做做美甲,和姐妹出去逛街,难道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出去工作!”
“可是今天看的资料里,那些董事和总裁,明明有一半都是女人啊……”
“我当然可以选择当全职太太,但是我不能只能当全职太太,我得有能工作的能力,否则就只能依附丈夫、依附孩子。”
“到时候,不管是丈夫出轨、还是家暴,我都有能随时离开的勇气,而不是安慰自己,外面的都是过客,只有我才是丈夫永远的家。”
她不断地反驳着自己,双手从一开始撑着额头,到后来开始撕扯自己的头发,像是身体里有两个不同的灵魂在博弈。
直到归来的四号将她阻止,她才失魂落魄地起身,如同行尸走肉似的,回了别墅。
苏梨孖请了三天假。
三天之后她回来,眼中的迷茫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重了。
不过她做事情倒是越发利落,偶尔助理有更重要的事要忙时,我也会带着她出门。
不过进行合作谈判时,我不会带着她一起,最多是像与寒总谈合作那次一样,让她准备东西,但不露面。
因为傅总最近似乎终于发现阮小姐彻底失踪,他与阮小姐的最后一个电话,是绑匪那一通。
傅家开始找人。
听说白家也出了人在找。
不管实际上是怎么想的,至少白小姐在善解人意这方面,表面功夫做的不错。
不过傅家的手还伸不到我身边。
……
今天有一场拍卖会。
大哥大嫂的结婚纪念日快到了,大哥想为大嫂拍几件礼物,我也看中了其中一只古董花瓶,大哥便提议一同前往。
就算我没有心仪的拍卖品,也会同大哥一起去的,因为大哥的审美实在糟糕。
侄儿曾悄悄吐槽,幸好大哥大嫂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都穿着校服,否则以那时候大哥叛逆且糟糕的审美,恐怕一个照面之后,两人就没以后了。
明明家里面有专人搭配衣服,大哥却总对自己的审美有股迷之自信,日常穿搭异常惊人,直到后来与大嫂在一起,有了大嫂镇压,才终于放过了自己的脸。
曾经大哥的穿搭,全靠一张脸和身材硬撑。
现在大哥的穿搭有了大嫂把关,不必再成为视觉污染源,但转而开始霍霍大嫂。
上次,他给大嫂送了一条纯金打造的鞭子,和一个以宝石和珍珠点缀的、会开花的首饰盒,在纪念日羞涩地送给了大嫂,说全是自己手工做的。
大嫂打开礼物盒一看,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边的大哥还在傲娇地等待夸奖。
后来,我一边给大哥身上的鞭痕上药,一边问,“大哥,你怎么想的,为什么会送这种东西?”
花了五千万,挨了一顿打?
大哥有苦难言,“弟,你说实话,哥做的不精美吗?不好看吗?尤其是那个化妆盒,从设计到打造都是哥亲手敲定的,用了整整一个月才做出来,每一颗宝石都是我亲自挑的,那颗海洋之心还是拆了一条项链才镶嵌上的。”
我想了想被大哥拍下的那套名为“海洋的谜语”的首饰,觉得这套首饰可以改名叫“海洋的眼泪”了。
“化妆盒里面的化妆品也都是请了专人为你嫂子调制的,特级品质。”
我安慰道,“至少化妆盒现在还摆在嫂子的梳妆台上,看来是常用的。”
大哥小声嘀咕,“但是她都不带着出门,我特意设计成了手提包的款式。”
我忍不住闭了闭眼,“大哥。”
“怎么了?”
“答应我,你以后别沾任何有关美妆行业的投资。”
“弟,你是不是在骂我。”
“……大哥你为什么要送大嫂一条鞭子?”
大哥摸了摸鼻子,耳朵微红,“你嫂子的身体年轻时落下病根,一到雨天膝盖就疼,我两个兴致来了打一架,万一遇上雨天,我总不能占她便宜,给她做了条鞭子,她用起来顺手。”
他兴致勃勃道,“而且还能切换形态,变成棍子,当年我俩打架的时候,你嫂子打架最喜欢用棍子了。”
“……大哥,有没有一种可能,雨天可以不打架。”
大哥嘴角微抽,“你以为是我提议的吗?”
我想起大哥大嫂在新婚夜兴致来了,从婚房切磋到花园,又从花园切磋到婚房的战绩,对此不发表评价。
总之,大哥终于认清了些许现实,不在固执己见地送大嫂一些精致的丑东西——
而是选择既送精致的丑东西,又送听从他人建议购买的礼物。
这样做,既可以向大嫂抒发他满腔爱意,又可以免受一顿毒打。
今天四号被我派出去准备一个合作伙伴的礼物,我便带上了苏梨孖。
苏梨孖的审美很不错,并对珠宝有一些自己的见解,或许在失忆之前,她曾是一名珠宝设计师。
我与大哥在拍卖行都有属于自己的包厢,这次大哥跟着我进了屋。
透过硕大的单向玻璃,能清晰地看见拍卖场中的情景,而面前的显示屏,也将在开始拍卖后,清晰地展现拍卖品的近景与介绍。
苏梨孖大概是吃坏了东西,在开拍前往厕所去了一趟,包厢里便只剩下了我的大哥。
大哥靠在落地窗旁,突然道,“弟你看,这个是不是傅总?”
我顺着大哥所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傅总。
他身边的女伴,正是白小姐。
好在考虑到美观度,卫生间通道在后面,男女厕分开,只要白小姐不上厕所,就不可能见到苏梨孖。
我按了传唤铃,让工作人员送了几张面具。
拍卖会对于来宾的隐私保护地很好,对于不想露面的客人,准备了各种掩盖身份的道具,还可以通过隐私通道离开,确保不会遇到其他人。
我很少带面具,哪怕我把整张脸都包住,也总有人通过我的身形气质,将我认出来,索性也不带了。
还有五分钟,拍卖将开始。
苏梨孖还没回来。
我皱了皱眉。
该不会是被傅总发现了?
我给苏梨孖发了条消息,她回复地很快,“总裁,我马上到。”
没出事就好。
大哥的智脑也亮了亮,看他眉眼柔和的样子,就知道是大嫂的消息。
看着看着,大哥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片刻,他放下智脑,气道,“真是岂有此理,到底是谁在你大嫂面前搬弄是非!”
“怎么了?”
“刚才你大嫂去卫生间,遇上了一个小姑娘,她见小姑娘遇到事,就顺手帮了一把。”
“那小姑娘的品味和你大嫂挺像的,两个人聊了一会,聊到我们的恋爱经历上了。”
此时门被敲响,苏梨孖回来了。
她脸色发白,神情有些恍惚。
“本来两人在好好聊天,小姑娘知道你嫂子是未婚先孕之后,眼神就变了,一直问些奇怪的问题。”
“什么‘他不会觉得这个孩子是你算计得来的吗’,‘他发现你其实是女孩之后,没用性别束缚你的行动吗’,‘他不会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从而故意找别的女人实验吗’。”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大哥愤怒道,“正常人怎么会问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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