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远应该是待不住,出门和朋友跨年去了,而宋曼和陆常怀,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在影音室看春晚。
宋知砚没有多想,拿着水壶继续朝着厨房走去,可路过书房时,却和正巧走出房间的宋曼险些撞在了一起。
“小、小砚,你怎么在这?”宋曼吓了一跳,手上的东西落在了地上。
“我出来倒水。”
宋知砚弯下腰,正准备帮着捡起地上散落着的纸张,却见宋曼匆匆蹲下身,慌慌张张地开始收拾,还朝他仰头笑了笑:“没事,我自己来就行,你快去倒水吧。”
宋知砚没有在意宋曼显而易见的防备,也没有坚持帮忙,可就在他刚准备直起身离开的时候,良好的视力让他看到了文件上的几个大字——“代孕协……”
代孕?
宋知砚眉头一皱,这次他没有理会宋曼的阻拦,径直捡起了地上落着的一张纸。
“代孕协议?”宋知砚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他举起手里的纸,对着面前有些慌乱的宋曼质问道,“这是什么?谁要代孕?”
第105章 科研的第六天
面对宋知砚的质问, 宋曼心虚地移开了眼,只顾着朝他手里的纸张伸手抓去, 想要夺回文件,可宋知砚比她高出了太多,只是轻轻往后一扬手就避开了她的抢夺。
“您在逃避什么?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宋曼非但连碰都没有碰到那张纸,还在争抢之中踉跄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宋知砚这句半点说不上和煦的质问,顿时心里也起了气。
她站直了身子,径直朝着宋知砚伸出了手,板着脸低叱道:“把东西给我。”
“回答我,谁要代孕?”见宋曼依旧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宋知砚冷冷勾起了唇角, “总不会, 是您和陆叔吧?”
“啪!”
一个巴掌重重落在了宋知砚的脸上。
他被扇得侧过了头, 脸上迅速浮起了一个红肿的掌印, 嘴角也嗑出了鲜血,甜腥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引得他的胃里翻起了浪,几欲作呕。
他忍下反胃的恶心感, 抬眼看向面前气到发抖的宋曼:“我说错了吗?”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哪需要去了解这些?你倒好, 还编排起我和你陆叔这两个年过半百的人了, 你有没有点良心!”
“为了我?”宋知砚冷笑一声, “我怎么不知道我需要代孕这种恶心人的东西了?”
“你和祝余两个都是男孩子,找代孕再正常不过了,怎么就恶心人了?”
宋知砚直直注视着宋曼,厉声道:“且不说我们现在还没有到讨论要不要孩子那一步, 就算真的要孩子我们也会去找领养,而不是用这种把人当做商品来售卖的方式!”
他深吸口气,缓和了激动的情绪,随后抬起手,将手里的协议在宋曼面前一点点撕碎,最后缓缓将手摊开,任由碎纸片飘落在地上,对着宋曼一字一句地说:“就不劳您费心了。”
他抬起脚,越过了宋曼径直朝着大门走去,他要离开,离开这个令他感到窒息的地方。
可刚走过宋曼身边,却被一把拽停了脚步。
“你给我站住!”宋曼紧走两步拦在了宋知砚面前,震惊又愤怒地看着他,高声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劳我费心?我做的一切难道不都是为了你?你们现在年纪轻觉得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好了,可我告诉你,没有孩子的家就是个浮萍!迟早都会散!”
听着耳边尖利的嘶喊,宋知砚深深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了拳。
宋曼吸了吸鼻子,抬手擦拭了下眼角的泪花:“我也没有要求你们立马就要孩子,只是先帮你们了解着,到时候合适了立马就可以要上,而且不只是你,还有祝余啊!他也可以要一个,到时候一家四口圆圆满满不是很好吗?我为了给你们挑选合适的机构日日夜夜的查资料,就算国际语不好也努力和各种机构的老师联系,听他们的讲解,我这么折腾图什么啊!苦苦为你着想结果还恶心到你了是吗?”
“是。”
宋曼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宋知砚,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或许听漏了一两个字,可在她不敢相信的目光下,宋知砚扬起了唇角,甚至点了头。
“是,确实挺让我恶心的。”
宋知砚长长舒了口气,像是吐出了心里沉郁许久的那股气,连带着憋在心里的话也都利落地吐露了出来:“您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为了这个‘家’好,可说到底,都是在满足您自己的掌控欲。”
宋曼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如果这世上还有人可以对此进行评价,”宋知砚语气平静,“那恐怕就是我了。”
宋曼心里一颤,在宋知砚淡漠的目光下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寂静的别墅里,两人在昏黄的灯光下对峙而立,
就在这时,一枚烟花在夜空中炸响,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灿烂的焰火映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宋曼下意识转过头,烟花倒映在她眼眸中的那一瞬,她恍惚间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除夕……
“周正光,你到底回不回来!今晚可是除夕,不管怎么样至少你得回来吃个年夜饭吧?”
“小曼,我这也是工作啊,你父母因为咱们俩的事已经很不待见我了,我当然得努力点出人头地,这才能让他们真正地接受我,你也多体谅体谅。”
“哪有老板大年三十晚上还让人去加班的?就这一个晚上都等不了吗?”
“等上一晚公司的损失谁来承担,今天不加班明年就不用上班了……算了,和你说不明白,你自己好好吃着吧,我先忙了。”
“诶你……喂?喂!”
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宋曼握着手机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良久,她缓缓转过身,看向了乖巧坐在餐桌旁的宋知砚。
“小砚乖,咱们先吃药吧,吃完了药……再吃饭。”
小宋知砚怯怯地看着眼前虽然微笑着却让他感到害怕的母亲,惶恐地摇了摇头:“电视里说过,药是生病了才能吃的,妈妈,我没有生病。”
“不,你生病了。”宋曼抬手,不容拒绝地脱下了宋知砚的外套丢到一边。
她抬手抚上宋知砚的脸,冰冷的触感让宋知砚打了个哆嗦,可她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一样,只是看着宋知砚,眼中满是执拗与疯魔:“你生病了,要好好休息,乖啊,爸爸待会儿就会回来陪你了。”
轻声软语响在宋知砚的耳边,冰冷地隔绝了一切本属于除夕的热闹与喜庆……
“其实……”宋知砚嗤笑一声,冷淡地收回了望着窗外的目光,“我真的不喜欢除夕。”
“你在怪我……”宋曼喃喃着,从回忆中挣脱出来。她抬起头,回忆中那个幼小的孩子如今已经比她还高了。
“原来你一直在怪我,这么多年你根本就没有放下过……”她的眼里缓缓蓄起了泪,“可那都是你爸逼我的!是他把结婚前的许诺忘得一干二净,是他整天不着家让我总是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就连产检都是我一个人去做的!只有你生病,他才会在家踏踏实实地带上几天,可是……”
她苦笑一声,眼里的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顿时滚落了下来:“可是……真正病的人,却是我,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也背负了那些苦难,最后所有的罪责还要我还背!我到底欠了你们什么!”
原本在影音厅内看春晚,但迟迟等不到人于是准备出门寻找的陆常怀刚打开门就听到了这句奔溃的嘶吼,立马朝着声音的来处奔了过去,陆昭远也紧紧跟在他身后,很快,就看见了在书房外对峙的两人。
“怎么了这是?”陆常怀连忙走了过去,他低头看了眼一地的碎屑,透过残缺的文字隐隐猜出了大概的情况,“这、咱们有话好好说吧,大过年的,都先冷静一下,小远,送你哥回房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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