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这次, 钟燕行没有为他们准备直升飞机,而是将他们送上了一辆用绿布遮住的皮卡车厢。
“这次不赶时间,咱们先上火车到连云港, 再从港口坐船走。”钟燕行将此行的路线告诉了汪白。
汪白理解地点点头,直升飞机的申请流程相当麻烦,之前老师是在极地做考察, 所以才得到了特事特办的机会。
但这回他们是从大兴安岭去往连云港, 就没有申请直升飞机直送直达的理由了。
当然了,他们也不能坐普通的火车,钟燕行特地申请了三节车厢,入口处完全封死,避免普通旅客误入。
三天后, 他们终于抵达了连云港。
时隔半年,汪白又见到了那位风采依旧的金船长。
金船长一看到钟燕行, 脸上顿时堆起了热情洋溢的笑容, 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钟啊老钟,自打回来以后你一次都没找过我, 听老王说,你最近在搞什么课题,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在做梦,没想到我美梦成真了哈哈哈!”金船长好生唏嘘,倒不是埋怨钟燕行, 只是觉得大科学家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忙着搞科研。
两位老朋友寒暄了一阵, 金船长这才仿佛像是刚刚想起来一样:“咱们站在这聊什么, 走走走, 船上去聊。”
钟燕行上了船,发现船上已经有了特殊的乘客,他一眼就将它们认了出来:“花花、贝贝,老金你居然把它们也带上来了!”
金船长得意洋洋道:“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既然你不愿意到我家来教教我这两只顽皮的狗子,那不如我把它们带上船,正好让你好好调。教。调。教。”
钟燕行:“……”
他现在坦白狗子的聪明不是他的功劳,还来得及吗?
“说起来,”金船长打量着钟燕行身后的两只鄂伦春犬,“这两条狗也是你的?”
实在是太普通了,他的花花和贝贝可是纯种德牧,就连小白也是根正苗红的萨摩耶。这两只灰扑扑的小土狗来凑什么热闹?
老钟的审美是怎么回事?从萨摩耶到这两只他叫不出品种的狗狗,这中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他的确比较看重品种,没办法,他就是一俗人。
所以并不能理解钟燕行收养了两只土狗,还准备把他们一起带到极地去的行为——这两只土狗能适应得了那里恶劣的环境吗?哪怕是他这两头德牧,他也没想过要把他们送去极地遭罪,等把钟燕行送到地方,他就原路折返。
钟燕行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虽说鄂伦春犬和土狗在外形上不好区分,但是两者之间还是有本质区别的,鄂伦春犬是真正意义上的猎犬,他们能够在丛林中,成为主人的左膀右臂。
这种犬比起德牧、萨摩耶之流,不知道要珍稀多少倍,仅仅在大兴安岭才有,数量更是少得可怜,初步统计还不到一千头。
老金这家伙不识货,只当来福和来觉是普通的土狗。
不过,钟燕行也没有多做解释,他乐呵呵地带领汪白他们上船,俨然就像带着小孩们来旅游的家长。
来福和来觉已经不是第一次登船了,他们显得十分淡定,只跟在狼越身边目不斜视。
这就是护卫犬的天性了,当他们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之后,并不会像其他小狗,比如汪白那样东张西望,而是忠诚地守在主人的身边。
显然,他们已经将狼越当做了自己的主人。
汪白忍不住跟狼末吐槽:“明明是我们把他们带回来的,怎么他们光保护狼越,而不保护我们呢?”
狼末轻声安慰:“因为我们足够强大,不需要他们的保护了。”
不愧是狼末,一句话就能让狼越炸毛。
汪白不用看就知道狼越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他笑了笑,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因为狼越,对他们付出了足够的爱,相比之下,他和狼末只是付出了食物。
来福和来觉会把他们视作可以交付后背的同伴和战友,而狼越在他们心里,恐怕已经成了即便牺牲性命,也要保护的狼了吧。
半年过去了,船舱还是和来时那会儿一模一样。
汪白和狼末很快找到了休息的位置,接下来还有至少半个月的路程,养足精神才是重中之重。
狼越那边却出了点状况。
因为来福和来觉压根睡不着,狗狗的天性和刻在骨血里的谨慎相互博弈,看得出来,他们很想探索一番这间船舱,但他们又怕狼越不同意。
蓝蓝上回就已经探索过了船舱,这回懒得掺和,爬上柜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来福和来觉看。
仿佛在告诉他们,这都是姐玩剩下的,没什么好探索的了。
狼越默默地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趴下,他叫了一声,正在犹豫着要不要钻进床底看看的来福和来觉,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睡觉,还有,不准随地大小便。”狼越警告他们。
来福和来觉乖乖地窝在狼越身边,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
好凶哦。
汪白暗自咋舌,还好他的饲养狼是狼末,而不是狼越。
不然那时候才两个月大的他,幼小的心灵一定会留下深重的阴影。
他倒是不担心来福和来觉心态崩了,他们是狼越带大的崽,早就习惯了狼越的性情。
话说回来,他也很担心来福和来觉随地大小便啊!
他们好像都忘了训练他们在固定点排泄的本领,顶多就是告诫过他们不要拉在大兴安岭山洞的睡垫上。
这时,金船长和钟燕行也走了进来,他们有说有笑的,看起来相谈甚欢。
金船长的手里牵着两条狗绳,他打算先带花花和贝贝跟这群狼和狗认识一下。
德牧的智商很高,他们自打狼末他们上船以后,就止不住地瑟瑟发抖。那属于北极狼的气息,令他们本能地感到了危险。
金船长蹲下身,轻柔地拍抚着德牧们的后背:“别害怕,他们是我的朋友,不会伤害你们的。乖了,进来跟大家见见面。”
花花和贝贝的爪子紧紧地抓着地面,每一根毛发都表露着拒绝,奈何金船长铁了心要让两只德牧好好跟小白他们学习,铆足了劲把他们拉了进去。
他们一进门,动物们的目光一齐转了过来,除了两只呼呼大睡的鄂伦春犬。
金船长一愣,下意识地松开了狗绳。
不得不说,就算已经和这些北极狼相处过半个月,彼此都有了基本的熟悉,他心里也知道这些北极狼不会伤人。
但冷不丁被两头北极狼锐利的目光一瞥,还真有点心底发寒。
花花和贝贝已经连抗拒都做不到了,他们趴在地上,以示臣服,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就在这时,他们察觉到脖子处一阵痒痒。
他们抬起头,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狗狗朝他们温柔地笑着,好似春日的阳光,一下子就将他们的恐惧驱散。
而狼末和狼越,也早在汪白的授意下挪开目光。
都是自己人,给个下马威得了,可别把花花和贝贝吓出毛病来,那金船长不得心疼死?
汪白冲花花和贝贝叫了一声,从今天开始,你俩我罩了!
金船长听到汪白的叫声才反应过来,他迟疑地看向钟燕行:“小白这叫声,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何止不对劲,那分明是狼的声音。
钟燕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小白有一点哈士奇的血统,他的声音和狼很像,所以狼群并不排斥他。”
“哦。”金船长似懂非懂,不过这叫声,莫非也是钟燕行教出来的?
那这可真是独一份儿了。
“老钟啊,要是狼叫也能学,你能不能也教教花花和贝贝?他们俩经常跟邻居家的金毛打架,每次都打不赢。如果他们能模仿狼叫,那岂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钟燕行摇头失笑,老金还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只能遗憾地告诉他:“这事儿主要靠天赋。”
金船长看向花花和贝贝:“要不您先看看它们有没有这个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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