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师这么说,汪白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他看着钟老师将来福和来觉放走,任由他们朝着狼越跑去,觉得是时候咨询老师的意见了:“如果让来福和来觉跟我们一起去极地,可行吗?”
短短的一句话,他中间涂改了好几次。
可见他的心中是多么的不平静。
狼末就站在他的身边,紧紧地贴着他的皮毛,无声地带给他力量。
“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个问题。”钟燕行摇头失笑,“从你带上狼越一起过来的那一刻,我就察觉到了你的想法。我一直在等你开口,你没看出来吗?”
汪白暗道,不愧是钟老师,这洞察力他拍马不及。
他诚实地摇摇头:“您慧眼如炬,我实在惭愧。”
钟燕行摸摸他的脑袋:“我知道,如果不是舍不得来福和来觉,你也不会来问我这个问题。说实话,把鄂伦春犬带去极地是很冒险的一件事。他们的硬件设施,包括身体构造以及自身的能力,可能都不太适合极地生活。”
汪白有些失望,老师说的这些他也明白,鄂伦春犬虽然能够在大兴安岭的冬天里横行无忌,但极地毕竟是极地,这世界上大概都没有几个地方比它更加贫瘠。
“不过,虽然我不建议,但是我也并没有说就一点机会都没有。”钟燕行继续道,“鄂伦春犬的血统其实很杂,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土狗。土狗的优势是什么?好养活,适应能力强,抗疾病能力也强。在适应能力这方面,咱本土的土狗,可一点都不比北极狼逊色,所以我说,试一试也无妨。”
汪白写道:“我担心他们不习惯坐船,到时候水土不服太遭罪了。”
钟燕行摩挲下巴:“这样吧,如果他们实在适应不了,我再带他们回来就是。这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我们可以培养一下他们的适应能力。你怕他们水土不服?那就练到服!”
汪白彻底被钟燕行的一番话惊到了,不愧是老师啊,这是何等的魄力!
钟老师也点醒了他,是啊,他与其在这担心这担心那,不如把时间拿来给小小狗们做专项训练!
譬如怕他们晕船,那就让老师帮忙带他们坐一坐船,适应一下在船上的颠簸;又比如怕他们不适应那里的食物,就从现在开始选择和极地相似的食物,同一种动物不好找,他们可以找代替品啊!像北极兔,他们可以用野兔代替、土拨鼠,他们可以用田鼠代替。至于麝牛驼鹿之类的大型动物,他可以请老师去收购一些生牛肉和生鹿肉,给小家伙们品尝。
假以时日,来福和来觉不知不觉中就已经适应了极地的伙食,到时候再过去,就不存在什么水土不服的可能了。
至于气候也完全不用担心,从现在开始,就要训练来福和来觉在雪地里睡觉的本事了,培养他们抵御寒冷的能力。
而每年最寒冷的冬季,他们又会回到大兴安岭,完美避开了酷寒的侵袭。
汪白和钟燕行商量了很久,才把锻炼计划定了下来。
“除了坐船这一项,其他的都可以开始练了。大兴安岭地势广袤,各个地区河水融化的时间都不相同,我到时候找最早融化的河,让他们尽快习惯坐船的感觉。”钟燕行说。
其实狗狗天生就会狗刨,但游泳和坐船是两码事,会游泳并不代表就不会晕船,而且走水路要花费至少半个月,得让狗狗们提前适应在船舱内的生活。
来福和来觉野惯了,还真不一定能适应得了被关在船舱里。
和老师告别后,汪白将结果告诉了狼越和狼末。
狼越眼底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喜悦,他一直以为要和来福和来觉分开,所以急着教他们野外生存,没想到他们竟然有机会跟他一起回极地!
那真是太好了!
来福和来觉不明所以地看着喜悦的狼越,浑然不觉自己的痛苦训练马上就要拉开帷幕。
要去极地,第一件事就得训练抗寒的本领。
就拿汪白来说,他从小在极地长大,体内的脂肪会比普通萨摩耶要多得多,这是身体为了抵抗严寒,将更多的能量转化为脂肪囤积,抵御寒冷造成的。
来福和来觉也要如此,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不但要在雪地上活动、睡觉,还得不断北上,去往更加寒冷的地带。
这导致他们不得不藏分露宿——汪白每周都要从老师那里获取物资,比如牛肉、鹿肉什么的,这就导致了他们向北方迁徙三四天后,就得往回走,这样才能确保在第七天晚上能够和老师接上头。
这样来回往返固然辛苦,但来福和来觉的成长却是有目共睹的。
最开始,他们在户外待不了半个钟头就受不了了,兄弟俩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想要抱着汪白他们取暖,却被狠心拒绝。
不论来福和来觉如何撒娇,汪白他们均是郎心如铁。
实际上,汪白心里也不好受,来福和来觉是他看着长大的,看他们可怜巴巴的模样,他好几次都心软了,想要过去抱抱他们。
最在乎他们的狼越却拦住了他:“他们可以选择留下,但他们选择跟我走,既然如此,我就要对他们负责。我从未对什么东西负责过,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了责任的意义。”
所以,尽管心痛如绞,恨不得代替小小狗们受冻,他也绝不会出手相助。
汪白动容地看向狼越,而后悄悄问狼末:“他怎么知道来福和来觉怎么选择?”
狼末解释道:“你没发现吗,是狼越一直带领我们北上,全程没有回头催促过来福和来觉哪怕一次。但无论多么疲劳和寒冷,来福和来觉都咬牙坚持下来了。他们无论如何都要跟着狼越,这就是他们的选择。”
汪白都忍不住为来福和来觉叫好,不愧是功勋犬的后代,他们的忠诚有目共睹。
日子一天天过去,来福和来觉在这近乎地狱般的磨砺中飞速成长。
到现在,大兴安岭的冬天已经难不住他们了,他们的皮毛油光发亮,底下的肌肉潜藏着无穷的力量。
就连汪白都有些羡慕:“他们真是为战斗而生的犬种,比起北极狼也半点不差吧?”最后半句话是对着狼末说的。
“力量稍逊,技巧就说不定了。”狼末客观的评价道。
来福和来觉的捕猎技巧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但他们毕竟在丛林中长大,捕猎的时候总是难免出现一些丛林捕猎常用的技巧。
要知道极地可不比丛林,往往都是白茫茫的雪地,没有丝毫可以隐蔽的地方。
所以来福和来觉还需要赶快适应极地作战的方式,这样才能在极地更好地生存。
这么一想,一直不怎么参与战斗的汪白,就和咸鱼没什么区别。
狼末察觉到了小狗的失落,温柔地舔了舔他的脸颊:“你有我,我会喂饱你的。”
汪白:“……”
虽然知道狼末口中的“喂饱”只有字面上的含义,但架不住他想得多啊!
最近因为训练小小狗的原因,他们来回迁徙,居无定所,狼末也的确收敛了许多。
但每次去老师那过夜,狼末总是要把他折腾一番才肯罢休,他都怕自己声音太大,影响老师休息。
他有理由怀疑,狼末是故意在老师在场的时候跟他doi。
心机狼。
最冷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上次和老师见面的时候,老师就告诉他可以开展下一阶段的训练了。
也就是防晕船训练。
随着春天的到来,气温逐渐升高,冰河也随之融化。
他们的食物也跟着多了起来,尤其是鱼虾,在冰层下养了一个冬季的肥膘,正是最肥嫩鲜美的时候。
于是,汪白终于享受到了久违的全鱼宴。
来福和来觉他们更是第一次享用这些美味,只顾着埋头苦吃。
“别着急,注意鱼刺,别被卡住了!”汪白不住地叮咛,为这两个小家伙操碎了心。
狼末瞪了狼越一眼,管管你这两只狗狗,把他家的小狗都勾走了。
狼越受了这无妄之灾,只好将来福和来觉叼到一边,佯装教他们捕鱼。
不一会儿,狼越就从河里叼出一只肥胖的哲罗鱼,得到来福和来觉的热烈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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