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爵一直用余光暗中警告着四周动静,再加上保镖们的存在,沈望的体香逐渐失去了魔性,围过来的人惊恐着鹤爵不言而喻的威压,不敢贸然过来招致血光之灾。
“你必须理我,”鹤爵脱掉自己的西装,给面前的人裹个严严实实,抱起来就走。
“不然,我现在就让萧家倾家荡产!”
沈望,“!!”他被这句话成功堵住嘴,浑身僵硬到连口鼻都忘记了呼吸,只能呆怔怔得望着怀抱自己的危险男人。
他不能这样做,唯独他不能这样子对待妙妙!
沈望的嘴唇开开合合,一个只要用一句话便能解释清楚的答案,如今却像鱼刺般横亘在纤细的喉咙深处。
妙妙她......
你怎么对我都好,但是妙妙她......
鹤爵鲜明地感受到怀里的男人约.缩越紧,缩成极小的一团,禁不住还是心软了一截,缓和语气说,“我不会让你跟其他男人去登那艘船的,想也别想。”
“沈望,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沈望眼瞅麦卡伦海洋号升起船锚,巨大的海上岛屿顿时失去牵扯力,被海浪轻轻一推,送进了墨兰幽深的海洋。
鹤爵向赵管家要了车钥匙,告知对方跟着私人保镖那辆车走,自己载沈望去个地方。
赵管家掏出洁净的手绢,递给鹤爵问,“爵爷,需要将庙里请回来的佛珠一并带上吗?”
鹤爵看了眼沈望,对方已经彻底恢复安静,眼睛木讷地盯着前方,不看,也不听,一副摆烂不听劝告的姿态。
时间真的是运动变化,物质范畴,在他与他互相选择退缩的一段漫长的时间里,沉淀在空隙中间的部分,有一种概括叫作空间隔阂。
鹤爵擦拭着下颌已经干涸的血渍,言道,“我看起来有控制不住自己的预兆?”
赵管家不再多言。
鹤爵说,“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出现在明天的新闻头条上,剩下的交给你了。”
言毕,将脏掉的手绢递给双手承接的赵管家,长腿一迈坐进主驾驶,也没有与沈望再搭话,而是沉默地掌握着方向盘,将车子从东港一直往南开去。
沈望已经彻底心如死灰了,盘算着,还是不要再绕什么大弯子,直接给女儿说清楚原委,至于妙妙那方面究竟会如何选择。
沈望实在没有把握。
车子行驶了将近三个多小时,才从京城的最东边,缓慢驶入一片阴郁森然的山林之中,山道是盘旋而上的公路,被灯光照耀着看起来像是新修不久,实际上所经过的途中,偶尔会有林中的乌鸦被惊醒,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飞向孤月。
沈望的摆烂并没能坚持很久,他开始有些担心,不停地用眼神张望山路的虚黑。
鹤爵冷不丁一句,“怕我做什么不好的事?”
“我们已经钱货两清了,我在你这里已经不值钱了!”原本是用来自怨自艾的话,突然换个角度,还挺适合用来毒哑某人的嘴。
鹤爵的脚猛地踩了一下油门,使得刚坐直的沈望又被突然加大的速度一甩,重新躺回座椅间老老实实地坐着。
鹤爵开口,“沈望,当年那件事之后,你为什么要跑?”
不是别的问题,就是这样一个疑惑,深深地根植在鹤爵心间,从最开始的萌芽不断抽枝,衍变成粗大的盘根错节,直到缠死其中一个人的生命为止。
鹤爵想知道。
沈望说,“没什么理由,就是......”
这个答案当年没有勇气问出来,现在再去追根溯源,似乎显得拎不起放不下的是自己。
小的时候觉得是自己太傻,现在依旧觉得自己还是太傻。
“算了,不说了,你把车开得慢一点,我担心这种鸟不拉屎的路段上,不要突然有点什么危险出没。”
鹤爵闷闷地出了一口气,再没继续追问下去。
车子一路盘桓而上,最终一座破损严重的建筑从密林中寸寸露出,宛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蜷缩着腰身立在幽深之中,肉眼能看到的外墙已经失去了昔日的颜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剥落的涂料和裸露的砖石,砖石瓦片的缝隙间,杂草丛生,裂痕如同时间的刀伤,纵横交错,斑驳可怖,记录岁月无情的侵蚀,仿佛曾经的辉煌全部堙灭,欢声笑语全部衍变成鬼哭狼嚎。
鹤爵将车辆停靠在附近的空地,但没有打开安全锁的意思。
他不让沈望下车,自己也不会下去,只是远远地打量着破败的建筑。
“你知道,为什么像萧正弘这样的大资本,明明岁数比我还要年长,反而要尊称我一句爵爷吗?”
沈望没料想他的话题如此尖锐,自己也毫不含糊说,“因为鹤家更有权有势,他们巴结奉承你。”
鹤爵不置可否,又问,“以前跟你说过的,我前面还有三个哥哥,你知道为什么鹤家现在,反倒是由我这个老幺掌控家族,连优秀的哥哥们也得看我的脸色?”
沈望想说他手段狠辣......吧?
不对,鹤爵是这个小说世界的大反派啊!他为什么要在这么阴森森的地方,讲这样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问题?
难道,他想?
鹤爵缓缓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残垣断壁,告诉沈望一个隐秘不宣的真相。
“这一家人姓白,曾经是京城里,比鹤家还要有权有势的存在,一时风光无限,是真正无坚不摧的资本壁垒。”
姓白?姓白!!
沈望不自觉地往后退缩了点距离,从鹤爵的宽阔肩膀与脖颈的夹角间打量过去,那座黑魆魆的建筑仿佛一张哭泣的鬼脸,瞧起来分外阴森恐怖。
鹤爵背对着他,所以并没有顾虑这些,而是慢悠悠地讲述着,“我从国外留学归来,花了近七年时间把白家赶尽杀绝,真正做到每一个姓白的都无力还手,无处泄恨,才坐稳了鹤家的家主之位,将这块地变成废墟中的废墟,阴坟中的阴坟。”
“我需要在京城立威,更要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大家的敬畏不只是敬,更多的是畏惧,是害怕,是情非得已地假意服从。”
沈望还是不怎么能理解,他说的七年间的打击报复,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鹤爵居然会将京城白家连根铲除?为什么?
他以为,他以为鹤爵对姓白的会很好的。
只要是姓白的人。
沈望第一次对自己的某个观念产生了怀疑,不停地搓动着手指尖,来遮掩自己的忐忑不安。
“所以。”
鹤爵回头看他。
沈望则像是被电击了似的,快速接话道,“所以,你真要下一个收拾萧家?”
沈望拨浪鼓似地摇头,“不要,你假如真的这样做了。”
你就会被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你老死了没人给你上坟哭丧烧纸钱!
鹤爵淡淡抿了嘴唇,“你心里在想的一定是坏事。”他的手指指向了沈望紧蹙的眉心,试图驱赶开躲藏在里面的愁云。
顺便把沈望别在裤腰的秋衣,狠狠地扯平盖住任何会露出气味的角落。
“我这人从来,对事,不对人。”
不过对你恰恰相反,必须对人,再对人,从不看事。
“你好好先把会发生在沈妙妙身上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我,搞不好我可能不会让萧家破产,还能保佑她一生平平安安。”
鹤爵很肯定地补充了一句,“我看这孩子不像是做女配的命。”
第27章 更刺激的刺激
鹤爵以前无论对沈望说什么话, 沈望都会听得十分认真,双眸璀璨生辉,亮晶晶得散发着崇拜,仿佛全世界的光源都来自于眼前的自己。
而现在。
沈望的犹豫微微刺痛了鹤爵, 无论是自尊心, 或是其他, 密密麻麻得不知从哪里痛了起来。
奇怪,他还真没像现在这般浑身感到不适。
鹤爵道, “不愿意说?”
沈望低声细语, “我能说吗?我在你这里已经不值钱了, 说出来的话恐怕你也会觉得是傻话……”
鹤爵今天被这句话狠狠打了三次脸, 啪啪啪得脸皮生疼,这辈子还真没人敢这么嚣张, 即使是鹤家的前任家主, 鹤老爷子在针对教育四个儿子上, 也是对鹤爵更为宽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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