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刚拉出一条缝,谢以就迅速地膝盖一抵,进去以后反手把人摁在了门板上又吻了上去。
门随着官周背部的压靠,那条不大的缝重新合上,连带着一声清脆的落锁响唤醒了他的某根神经微弱地挣扎了一下。
“回、回房间。”官周被人吻得语不成调,浑身温度直线飙升,热得发烫。
时隔这么多年,他的吻技还是青涩得一点没长进,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动作里的喘息就开始混乱。
玄关没开灯,吻势从激烈逐渐变得缠绵温柔,谢以眼睛微微垂着,目光落在对方一下一下被啄吻的唇上。
这种眼神裹挟在夜色里显得很浓很浓,被黑暗一融化,官周近乎求饶地胡乱捉住了在他身上乱动的手指。因为被人堵住了唇说不出话,就只能报复似的加重了力道,狠狠咬了一下谢以的下唇。
结果节奏掌握在别人手里,他控制不好力度,咬下去的前一瞬间听到一声清脆的拉链响,一哆嗦,腥甜味快速地从口齿间开始蔓延。
谢以顿了一下,然后意味不明地低低笑了一声。
等官周再回过神来,已经躺在了卧室那张不算宽阔的床上了。
第84章 他一遍一遍地把爱意说给他听
官周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快要烧起来, 他的耳根是烫的,脖颈是烫的,包括被人紧握在掌心的手指都像被火燎了似的。
暧昧的红像晕色一般不断扩散, 他的喘息时而急促,时而又在谢以留的余地里缓缓顺气。
小腹中间那颗系扣被打开,裤腰松松垮垮地卡在胯间, 官周劲瘦的腰也露了一截出来, 线条流畅漂亮, 又带着少年时还未褪的青涩与张扬。
对方温热的手指从这儿往下时, 官周睁开了泛着雾气的眼,咬字不清地喊了一声:“谢以。”
谢以的喉咙一瞬间收紧、发干,手跟着一紧, 官周咬了咬后牙, 攀着他肩膀的手指立刻用力了几分。
“我去浴室。”谢以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只以为他是不想,克制地收回手。
“不是……”官周急忙支起身子截住他的手腕,浑身使不上劲, 根本不像在拦他,而像撩拨似的想牵他的手。
“我就是叫叫你。”他解释。
因为要发生什么他做好了准备, 如果不是错过太久, 这件事早就该来了。
当初他们窝缩在锁着房门的逼仄房间里亲昵纵情, 但这样不光明的地方根本不适合做正式的事, 谢以也舍不得在那种情况下开始。
包括誓师大会那晚情难自禁的开场, 到了最后, 谢以也没有让他来。
所以像想确认、想抓住这个人一样, 官周忍不住想叫叫他。
这一声, 谢以就走不掉了。
卷土重来的吻势更加汹涌, 这一次确定了心意,再没有克制,谢以几乎不给他留余地,反身而上。
十八岁冬末走散的人,在二十五岁的初春再相逢。
爱意像呼啸而来的风雨,避不开,躲不掉,在这场无边的春夜降临得酣畅淋漓。
在动作的推进中,官周话音细碎地问谢以:“你后悔吗?”
后悔错过这些年吗?
后悔放下我一个人走吗?
在一个人熬过苦难的时候,后悔当初那么决绝吗?
谢以默了默,没有回答,拇指按擦过他的下唇,再次吻了上去。
代表了答案。
再后悔也是他一个人的事,与其说是后悔,不如说是想他。
每一次后悔,都不过是因为在想他。
官周舔舐着谢以唇上被自己咬破的微小创口,短短十几分钟,那里已经没有再流血了。
随即又偏了偏头,发狠地咬上了谢以的脖颈,语气低闷又气愤:“你就藏吧。”
谢以停了停动作,借着月光去看他。
官周的眼尾通红一片,咬着牙说:“既然不后悔,为什么要躲在背后说爱我?”
分别那刻,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官周无力回天。
从咖啡馆出去那一刻,他想过这会不会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此后所有的“我们”就变成了回忆。
但他们肩擦过肩,从咖啡店不大的门框里跻身出去,在对方转身离开时,官周又听到一声极轻的呢喃。
他说爱他。
不是说给官周听,是说给自己听。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说过“爱”这个字眼,这个字太沉重了,往往附带着枷锁和负重。
说爱的那一刻,就是往自己的肩胛上穿过了锁链,并义无反顾地送到了别人手里。
谢以抹过他的眼尾,极温柔亲了亲:“因为爱你,所以舍不得。”
他们相拥着,亲吻着,迟到很多年的爱意在这一晚有人一遍又一遍地说给官周听。
临门一脚的时候,谢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事,动作蓦然停住。
“怎么了?”官周眼眸仍旧泛着红,只不过这一次的红是血气蒸腾时的不由自主。
“没买东西。”谢以从他身上撑坐起来。
不用多问,官周一下就知道了他说的什么东西。
作为一个医生,他当然对这种事情略知一二,初次如果没准备好的话,很容易伤到自己。
“要不。”官周觉得自己说出的话烫喉咙,“下去买?”
显然不行,中途被打断了,后面怎么能进行得下去。
谢以眸色低暗,看了他几秒,对方的身体微微侧着,肩背紧绷的弧度锋利又漂亮,在月光下白得晃眼。
他终究还是喉结滚动了一下,理智大过了冲动,扯过了官周那件薄外套盖在了他身上。
这一动作,不知道从衣服里掉出了个什么东西,咕噜一下滚在了床上,正好溜在官周面前。
是昨天下班前护士送的那瓶精油,天然材质,活血生热,他当时顺手就扔口袋里了。因为冲锋衣口袋多,就一直忘了没管,这一下掉出来才想起来。
“……”官周抿了抿嘴唇,忽然叫住准备下床的谢以,“哥。”
谢以回头看他,见他手里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个小瓶子,这个角度正好对着窗外的月亮,里头的液体澄澈里带着浓稠的流动感,
而拿着的人,一张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虾,语调生硬又故作镇定:“可以继续了。”
……
万事俱备,可惜最后临到最后关头还是没有成功。
大抵是今天诸事不顺,谢以指端才沾上精油,下一秒扔在床头的手机诈尸式的响个不停。
……这种时候谁能顾得上接电话??
他看都没看就用掌肉按掉了,刚打算继续,结果铃声锲而不舍地又响了。
这一刻他是真的认真思考了要不要从此以后宣布退网。
官周头一次看他表情这么黑,本来也有点不满意,这一会儿便顾不上了,偏着头笑了好一阵。
笑完后主动地支起身子帮他拿过手机,瞥了一眼,面露惊讶。
“陈姨的。”官周把手机屏幕转过来呈在谢以面前。
屏幕的荧光映在谢以眼底,上头备注的名字格外醒目。
“……”谢以吸了口气,从官周身上下来挨着坐到了旁边,粗糙又没耐心地抽了几张纸随便地把手指上的油胡乱擦了。
官周看着他只觉得好笑,他也的确毫不留情地笑了。
“别笑。”谢以气得牙痒,“小没良心的。”
官周笑得更欢,扯过踢到床尾的被子覆住了身体,在谢以平复之前帮他接了电话,朗声叫了一句:“陈姨。”
“小以……”陈姨一时没反应过来换人了,叫完之后才发觉不对。
官周和谢以的声线差得有点多,前者的声音少年感一直未褪,声线清朗又干净,挟带着冬霜一样泠泠的冷。后者则是话音散漫,总是掺着几分笑,说话拖腔带调的慢,低低沉沉又缱绻温柔。
“不对。”陈姨想了十几秒,才在脑海中配对上了声音的主人,“你是……小周??”
自从陈姨回乡后官周和她就再没有交集了,一个是因为相距太远,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够长,平时没事也联络不了什么。还有一个就是到南方以后官周没给自己多余的空闲,课程很满,课后他给自己安排的任务也很繁重,便更是腾不出功夫。
上一篇:医学生们的恋爱
下一篇:宝宝,你是个钓系QAQ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