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寻找第四具雕像。”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小心了。那些邪神信徒似乎已经得到消息,全都守在雕像前,我们恐怕不能再像之前三次一样,轻易抢到雕像,更别说挖出雕像下的东西。”
除了第一次,第二次和第三次他们都是仗着隐身术,冲到雕像跟前,一个负责抓起雕像,一个负责用魔法直接把土壤里埋着的箱子挖出来,讲究的就是一个快。
等邪神信徒反应过来,却无法抓到隐身的他们。
但这只是仗着邪神信徒们还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但刚才已经有邪神信徒喊破他们有隐身和加速能力。
如此,其他雕像面前的邪神信徒一定会有所准备。
“你会定身术吗?只要能把人都固定住的魔法就可以。”
“交给我。”
“速度还是要快,实在不行,我们就只抢雕像,回过头再处理地下掩埋的箱子。”
“也行。对了,你看过那三口箱子了吗?里面都是什么?”
“你绝对想不到。不是尸体,也不是内脏,更不是血液,而是各种看起来价值很高的物品。我看到了一个造型非常精美、上面还贴着宝石的罐子,一把也许有特殊作用的梳子,一条华丽的宝石项链。”
“听起来有点奇怪。邪神会需要这些吗?”
“也许跟仪式有关。”商非凡脑中一亮,他想好下一个诅咒内容是什么了。
他对邪神、邪神阴影者和邪神信徒以及邪神信徒们搞出来的仪式了解得太少,也许他可以补充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半小时后。
某异度空间内:“至高伟大的存在,诅咒之神科尼泽厄斯。虔诚的信徒我将把这具邪神雕像献祭给您,请您诅咒……我遇到的每一个邪神信徒都恨不得把他们知道的邪神知识全都强行灌输给我。”
神殿中,丹顿侯爵再次被惊动。
因为黑色蜡烛刚刚又熄灭了一支。这已经是第四支!
大氅兽人再也端不住,目眦欲裂地喊:“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捣鬼的人!必须把雕像找回来!必须!”
丹顿侯爵看着熄灭的四坨蜡液,只觉得那些黑色蜡液充满了不祥。但他还是迅速传令下去,在地下城加派人手寻找“看不见的敌人”。
趴伏在大树树根下的兽人身体不住颤抖,表情特别复杂,像是激动,又像是不可置信。
第106章 抢先一步
九支蜡烛全灭!
丹顿侯爵不在。
在第七根蜡烛熄灭时,他就离开了神殿。
大氅兽人也顾不得询问丹顿侯爵去了哪里,他已经从暴怒转为强烈不安。
等到最后一支蜡烛熄灭,他整个人都傻住了。
相反,那名白发兽人从树根下爬了起来,他双手狂舞,围着枯死的大树跳着奇怪的舞蹈,嘴里还发出古怪的喊声。
大氅兽人瞪着那名白发兽人,像似要杀了他。
但最终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树上的九滩蜡液。
蜡烛熄灭了,但蜡液已经深入树干中。
厄穆克拉索永远都不可能被打倒!
大氅兽人举起手臂,右手指甲变长,划开自己的左手手腕,把鲜血均匀地浇灌在每一滩黑色蜡液上。
纵使失血过多导致他脸色苍白,他也没有停下。
直到他的身体肉眼可见变得干瘪。
一名健壮的兽人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大氅兽人没有死,他的眼珠还在转动,他甚至还舔了舔自己划破的手腕。
他的手腕已经滴不出鲜血,他却依然可以行动。
白发兽人用恐惧的目光看着他:“你……活死人。”
大氅兽人干瘪的容颜露出轻蔑的笑:“你根本不懂。这不是活死人,这是厄穆克拉索的赐福。得到厄穆克拉索赐福的信徒,哪怕在最极端的环境也能生存下去,我们不需要依赖自然!”
倏地,距离白发兽人最近的一根树枝,那一滩蜡液的位置飞速射出一条黑色长虫。
黑色长虫飞快钻入白发兽人的鼻孔。
白发兽人猛地捂住鼻子,想要把黑色长虫拽出来。
但没有用!
黑色长虫钻入了他的大脑。
白发兽人身体倒下。
大氅兽人低头看向倒地抽搐的兽人。
这个蠢货以为自己在丹顿侯爵面前很有面子,以为自己的地位比他这个外来者要高得多,却不知道当他也参与这个计划时,就已经被丹顿侯爵定义为祭品之一。
一名兽人大陆自然之神的祭司,却成为外来神灵厄穆克拉索的祭品,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讽刺的事情。
“你的神灵已经消失了。古神的时代已经结束,新神才是兽人世界的未来!”
白发兽人眼球翻白,他的牙齿发出克克声,但他此时竟然还没有完全失去神智,他甚至还能挤出语音:“吾神……永存……”
所有人都以为自然之神陨落了,就连他这个祭司也是。
但就在今天,看到那寄生在枯树上的厄穆克拉索象征之烛一支接一支熄灭,他忽然又有了一点信心。
也许自然之神并没有消亡,祂只是隐藏起来,在积蓄力量。
自然被摧毁后,想要恢复总需要一定时间。
而他们这些沐浴着自然之恩的兽人们,理应做的是守护,是帮助自然抵御一切伤害自然的助手。
可他们实际做的却只是等待,只是强求,只一味的索求自然之神赐予和保佑。他们貌似也付出了,付出的却不对。
他们做错了……
可恨他直到生命的最后才想明白。
但好在想明白后,他的信念重新坚定起来,他的灵魂也变得坚不可摧。
我无法再保护吾神,但我最起码会让邪神无法利用我这具由自然造就的身体!
沙……
白发兽人的身体竟然一点点变成了沙粒。
见鬼!大氅兽人接连受到打击,他没想到一直被他瞧不起的自然之神祭司竟然能让自己的身体沙化!
明明阴影者已经钻入他的大脑,应该很快控制住他才对。
一条黑色长虫从沙粒中游弋出来。
它看起来变得衰弱许多,行动也变得缓慢。
大氅兽人慢慢跪到地上,他想把黑色长虫引回枯树中。
黑色长虫顺着他放下的手掌慢慢爬到他的手臂上。
大氅兽人吃力地站起,手臂上抬,正要把黑色长虫放到枯树上。
黑色长虫却一路钻向他的鼻孔。
大氅兽人动作迟缓,没能及时抓住黑色长虫。
“不——!”
大氅兽人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那也是他最后的意识。
时间倒回到两个小时前,地下城西区某处。
这里到处充满了痛苦的呻-吟和嘶嚎,还有哭声。
成年兽人能忍住不哭,孩童可忍不住。
一群装备精良的士兵守在这里。
这里集中了地面上被送下来的受伤者。
还有受伤者被源源不断送过来。
有人告诉他们,城主会想办法救治他们。
他们抱着希望来到这里,等待救助。
受伤者的家人朋友也想一起陪伴,但被引导者婉言劝回,表示救治区地方有限,容纳不了太多人,如果同意一个陪伴者进入就得同意无数个,只能全部禁止。
引导者又说治疗者和药剂师们也不喜欢噪杂的环境,伤者也需要一个更安静、更卫生的治疗环境。
最终受伤者的家人朋友被说服了。没被说服的要么带着伤者一起离开,要么就被以全城紧急戒严时制造骚乱的名义被抓了起来。
引导者信誓旦旦地保证,所有受伤者都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有人相信,也有人不相信。
不相信的人总觉得大贵族们不可能这么照顾平民,以前黑森林城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灾难,但无论是受伤还是死亡,或者家产受到损伤,都是城民自负。
城中官员和城主别说帮助在灾难中受到巨大损伤的城民,他们甚至会借此趁机谋夺城民的土地、店铺、财产,甚至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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