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淡漠地问你,想躺多久?
沈奇浑身一激灵。
听说,有些受伤次数较多的调查员,现在做梦梦到迟远戴着口罩的脸,都会被吓醒!
看戏的许黎安恨不得拿出瓜子,边嗑边看:“怀青,你看,这叫什么?”
曾怀青调整呼吸,尽量不露出异常,目光轻飘地扫过那几个调查员。
“讳疾忌医?”
许黎安摇了摇手指:“不不不,这叫,办公室食物链。”
普通员工怕财务,财务怕总监,总监怕医生。
他远哥是绝对是食物链的最顶层!
“看饿了是吧?”
纠正完对面种植技术的迟远又走回来,接过许黎安手里的那一株花枝。
许黎安:“没,就是想种瓜子……不、向日葵了。”
迟远微笑着点头:“好,等黑麟除完那一片地的杂草,就留给你种瓜子。”
“现在,先跟着我的动作。”
“都看好。”
迟远的声音不大,表情也不凶,更没有威胁和惩罚。
但在场没人敢忽视他,都盯得认真。
“要这样……不要这样……这里也是,三个重点,懂了吗?”
临时教师迟远看向自己的几个傻学生。
“懂了懂了!”
学生们立即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好!让我们大干一场吧!”
沈奇双手持铲。
其他人揉着手腕子,像是要去打架。
许黎安也调整了一下裤脚。
每个人都信心满满。
“……希望是真懂了,加快速度,别耽误了午饭。”
嘴角抽搐了一下,迟远后退半步,把最佳位置让出来。
目光随便扫了一圈。
没想到,恰好就看到了曾怀青袖口上的痕迹。
他立即又瞟了一眼对方的发根。
果然颜色更深。
沾水了。
但这里哪来的水?那自然是只有汗水。
但他刚才也没干什么农活,就是跟着许黎安到处走走罢了,这点运动量根本不足以出汗。
迟远口罩下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呵~
汗流浃背了吧!
让你们敢来偷崽,真当古神是普通人可以觊觎的?
他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哪一步。
……
水族馆前。
张之晓摊手摆烂,云帅等人却不敢冒进。
“先别动!先别动!”
云帅微急地叫住两人。
莱赛尔/韩白河:我俩也没动啊。
说完才发现他们俩都站在原地没动的云帅楞了一下:“抱歉,难得遇到聪明的……”
他在外经常遇到猪队友,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时间宝贵,直接说决定吧。”
莱赛尔干脆利落地打断他。
“是去救人,还是抓他?”
莱赛尔指着水族馆,又指着树下。
虽然他不认识张之晓,但看韩白河的表情,多半是个恶名远扬的通缉犯。
调查组肯定是既想抓住张之晓,又想去救人,所以会格外纠结。
但对天使来说。
这两个选择,没差。
所以,莱赛尔把选择权交给调查组的两人。
他只想尽快下班,去陪伴他的神明。
那片属于许黎安的花田,他上次去,甚至都没看一眼,有些懊悔。
“我去救人,你们随意。”
韩白河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想去救人,但依旧有些犹豫的云帅不禁感叹一声:“白河,你果然是个好人。”
韩白河刚才说完,人就已经手持长剑前往水族馆。
“想多了。”
听到云帅这句话,他表示自己没有那么圣母。
“我只是足够了解那个空军佬罢了。”
韩白河说这句话的时候,和大树下的张之晓距离很近,因为这条路最近。
盯着那张熟悉的脸,韩白河目光平静理智。
心湖没有丝毫波动。
他现在面对的不是他长期相交的笔友钓友,而是老奸巨猾的敌人!
破晓大祭司的计谋,如雷贯耳,调查组没有人不头疼的。
阴谋诡计好破,但偏偏,这人最擅阳谋。
每次都死死扣着人性的轮廓,几近无解。
就像今天这个二选一。
换莱赛尔,丝毫用没有,他根本不在意。
但对他和云帅,只能说……
名不虚传!
设计他们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是那个在河边坐一天钓不上鱼,气得自己买3000斤鱼倒进去的傻子。
韩白河在心底警告自己。
必须要冷静!
才有希望寻到一丝破绽。
依靠在树根上的张之晓听到了韩白河的这句嘀咕,当即直起身,回骂了一句:
“你才是空军佬!”
“就是这里!”
韩白河目光一定,立即拔剑挥向张之晓刚才依着的地方。
云帅和莱赛尔信任地追加攻击。
“轰轰轰!”
以此为圆心,众多大树轰然倒塌。
上面的隐秘机关也尽数被破坏,无数毒蛇毒虫的尸体噼里啪啦掉落下来。
这要是他们没注意,从这边经过,那帮人兽头人下阴招,很容易受伤。
重伤肯定不至于,但受伤很耽误救援。
他们现在最缺时间!
云帅皱眉,看得心惊,后怕道:“就知道还有隐藏的招!”
“快走!”
韩白河深深地看了后退的张之晓一眼,他知道没时间了,哪怕现在非常想把人抓回去,但在脑中转了一圈,最终也只能放弃。
先救人!
韩白河的视线看向那座巨大的鱼缸。
“噗……”
张之晓根本没去抵挡什么,他周围多的是人主动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住那些爆炸。
待烟尘散尽,他挥手扫开碎屑。
站在废坑的边缘。
低头看了看那些可怜的动物和兽人们,又抬头望了望已经冲到水族馆前的三人。
蓝色的巨大玻璃看起来就像蓝玉一样的漂亮鱼缸壁。
此时!
已经有部分沉入水中的人,因为最上方电网的存在,无法破水呼吸,窒息得连挣扎的动作都要消失了,只本能地扑腾。
像一只只死鱼。
只能寂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韩白河,哼哼~”
看着他们在那拼命救人,青年没有转身就走,反而站在原地,百无聊赖地捏着兔子耳朵的毛球。
他扯起唇角,意义不明地笑笑。
“原来,这世上的好人有这么多。”
“真好。”
“你说呢,伯爵?”
张之晓忽然吐出一个尊称来。
“谁?!出来!”
听到那个熟悉的称呼,周围【苦难诗社】的成员顿时一惊,防备地扫视四周。
但找了几圈,都没看到阿斯莫德。
不应该啊。
按理说,红发的男人应该很显眼才对啊?
“伯爵不想出来见我,说明心里还是偏向调查组的。”
张之晓表情不变,修长的手指绕着帽子的毛线,一圈圈,像调皮猫猫玩毛线球,最后把自己给捆住了。
“虽然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很怪,但我还是想说————当野心家,没前途的。”
张之晓偏头,看向某个方向。
那里的树叶被风吹动,什么都没有。
但那些兽人没一个敢质疑张之晓的,只是神情愈发警惕。
“别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啊。”
下一秒。
白发青年仿佛被自己的话逗笑了,终于松开了玩弄兔子耳朵的手,随手摘下那顶帽子,扔在地上。
“至少表面上做个好人吧,伟大的祂,可不能有一位名声不好的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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