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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建议瞬间被柏清喻采纳，因此如今只剩下秘书正准备去找纪真。
他没有想到纪真上来的速度如此之快，对方推门的动静甚至让他以为来的不是纪真，而是有谁闯了进来，直到看到站在门外的人影才暂时按耐下叫保安的冲动。
令秘书心里一喜的是纪真竟然是独自过来，并没有跟着其他人，那他们之前制定的支开纪真身边人的计划也就暂时用不上了。
不过让秘书觉得古怪的是纪真的神色——
对方面无表情，不知道是否是光影的影响，竟然透露着几分隐隐的压抑。
秘书和纪真认识的时间不算短，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不像是来看望病人，倒像是.....
倒像是来寻仇。
要不是眼前的人和纪真一模一样，他都要怀疑对方是否是纪真本人。
短短的几秒内，秘书的脑海中已经闪过不少想法。
一定是光影的作用，纪真怎么可能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而且纪真和柏清喻之间按理来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在发现纪真已经越过他朝着里面走去时，秘书立即收起猜想，跟了上去，和纪真一起穿过独立的会客区域：“纪先生，柏总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我就在外面，你们有什么叫我就可以.....”
纪真难得过来，秘书自然不敢破坏柏清喻和纪真二人独处的空间。
纪真简短的应了一声。
他实际上并没有听清秘书在说些什么，毕竟眼下纪真的全部心思都在要见到柏清喻身上。只是这件事情和秘书没有什么关系，因此纪真还是强撑着应了一声。
看着纪真的背影进入房间，房门在眼前关闭，秘书的心中却莫名浮现出了不详的预感。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
柏清喻坐在病床上。
自从知道纪真进入医院之后，他的心弦愈发绷紧，既紧张又期待。
而柏清喻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耐心比起之前差了不少，明明上一秒答应了秘书的提议，要坐在病床上等纪真，但是下一秒又后悔。
要是他现在出门去迎接纪真，就能够早些看到对方。
好在纪真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他眼前。
他也注意到了纪真的神色不对劲。
对方唇角平直，眼角眉梢没有丝毫表情。
纪真....
这是怎么了？
是因为工作太累了？还是身体.....
柏清喻的询问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纪真的声音已经先一步响了起来：“你联系过钟驰？”
柏清喻一怔。
听到钟驰的名字，他下意识的蹙眉，嫉妒瞬间淹没心脏。
纪真为什么一进门就提到钟驰的名字？
而且纪真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他之前确实联系过钟驰.....
柏清喻没能继续想下去，他的思绪被纪真再次响起的声音打断。
他能够感觉到纪真落在自己身上的冰冷视线，像是审视，又像是催促。
柏清喻没有思索地时间，纪真的视线也让他无法像是之前那样冷静判断，只能下意识地否认：“没有。”
话音落下，柏清喻就感觉到纪真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变，染上了厌恶和愤怒。
纪真笃定地说道：“你又说谎了。”
柏清喻本能的否认只是不想让纪真厌恶，只是现在看来，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答案。
要是对面的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他自然不会犯下这种错误，偏偏对面的是纪真。
听纪真的语气，显然已经对这件事情确定无疑。
是钟驰说的吗？
难道两人之前一直在一起？
柏清喻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收紧。
要不是还记着纪真在身边，他早就沉下脸色。
果然，就应该一直盯着纪真和钟驰的动静，而不是听秘书的建议，担心被纪真发现后更加覆水难收。
柏清喻强压下想要询问对方刚才究竟是在上班，还是和钟驰在一起的话语，出声说道：“对不起，我刚才说谎了，我确实和他联系过。”
“那时是因为我不想你们在一起.....”
柏清喻话语一顿——
但是他现在已经姑且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他的停顿却被纪真续上：“所以你就杀了他。”
纪真紧盯着柏清喻。
从进门起，对方就隐隐透露着喜悦。
是在为钟驰的死亡感觉开心吗？
纪真忍不住在心里想道。
这个猜测令纪真对柏清喻的厌恶愈深，盖过了死亡的恐惧。
柏清喻的回答令纪真意识到对方又说谎了。
毕竟他已经和林详确认过。
上一次对方说谎是因为常舟，这一次是因为钟驰。
不过纪真却发觉自己的心里并没有多少难过。
毕竟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对柏清喻失去了信任。
柏清喻：“杀了他？”
钟驰.....
死了？
所以纪真这次突然过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他一贯沉静的声线此时透露着疑惑。
纪真静静地看着柏清喻表演，看着柏清喻像是颇有天赋的演员，连神色都有所变化——
紧蹙的眉头松开，黑眸紧接着流露出疑惑。
真是好演技。
在短暂的疑惑后，柏清喻很快冷静下来。
意识到纪真似乎误会了什么，柏清喻很快出声解释：“不是我动的手，他的死亡和我无关。”
“纪真，相信我.....”
他之前确实想让钟驰死亡，只是却不可能让对方在这个时候死去。就像是钟驰所说的那样，成为留在纪真永远的白月光，代替不了的存在。
柏清喻看向纪真，视线中透露着紧张。
他已经站在地上，想要朝着纪真走过去。
只是纪真已经先一步朝着他走过来。
第82章
两人的距离拉近。
明明是纪真久违的靠近， 但是此时的柏清喻心底已经没有丝毫喜悦。
柏清喻的话自然被纪真当作狡辩。
也是，对方刚才连和钟驰联系过都不承认，又怎么会承认自己杀了钟驰这件事情？
对方究竟还有哪一句话是真的？
纪真拿出手机后调出了那张照片， 转向了柏清喻， 冷声质问：“那这个黑雾是什么？”
且不说未来的柏清喻是否知道钟驰的存在，齐珩并没有被顶替身份， 那么就只能是现在的柏清喻动的手，这黑雾自然也只可能是钟驰的。
柏清喻的目光随之落在照片上。
纪真的视线久违的落在了柏清喻身上。
说来讽刺， 过去他关注着柏清喻的一举一动， 是想要更好的了解柏清喻，揣测对方的喜好。然而这一次他看向柏清喻， 却是充斥着审视，想要从柏清喻身上找到他杀了钟驰的证据。
果然，这一次对方倒是很快出声：“这确实是我的黑雾。”
“我想过能否利用黑雾， 知道你和钟驰的动向， 但是我并没有伤害钟驰的意思.....”
黑雾对柏清喻而言依然是一股未知的力量， 之前他的注意力都在纪真身上，并没有什么心思研究。因为察觉到又一次失控， 住院期间， 他才一边等待着纪真， 一边思索着黑雾的使用方法。
想着利用黑雾隐秘的监视钟驰和纪真的动向， 只是他的尝试。
现在看来，黑雾竟然真的附着在了钟驰身上，然而现在却像是在证明他的犯罪。
原本柏清喻并不想将这种事情告诉纪真，不过眼下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明明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但是柏清喻却能够感觉到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壁立在他和纪真之间，他无法靠近， 只能感受到纪真那充斥着恨意的目光穿透他的身体，好似也在无声的提醒着他，纪真究竟有多喜欢那个人。
他站在原地，努力掩饰着被嫉妒和痛苦腐蚀的心脏。
直到余光瞥到修长指尖多出的殷红，这才意识到掌心已经在无意间被深深刺破，皮肉外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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