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
依兰做事有条不紊, 几个样式不同的菜同时准备,或蒸或煮一同下锅。
他得出空闲, 看着莫里冰箱占据一个格子的营养液发愁:“阁下以后不要喝营养液了, 您现在病着, 营养液并不能满足阁下的身体需求。”
莫里摸了摸鼻子,说不上来的心虚, 他刚来的时候也尝过虫族的菜, 可在他眼里菜和营养液都是草, 吃起来不仅没区别还省事。
莫里悠悠道:“谁知道能遇到大法官, 简直要把这几样草做出花来, 害的我身处西山奔东头, 忘不了,改不掉。”
依兰微微勾动唇角。
“毕竟买了, 等我以后病好了再喝。”莫里把依兰拿出来打算处理的营养液放回去。
依兰的唇角落了下去。
他仿佛意识到刚才那句只是一句好听的话, 目光未多停留, 第一个蒸的小甜品已经提示出锅, 滴滴地响了两声。莫里赶忙上前把甜点端出来:“你去弄别的,这个让我来。”
莫里把甜品端到餐厅上,一来一回悄悄消灭了两个,心满意足地再次倚在门框上,看着依兰忙碌的背影, 他猛然想起黑色账户出的主意,要不……和依兰商议一下?
无定约法没有人比依兰更懂,这心思刚一动,莫里又缩了回去,想要证明绝育就必然要做过“育”这个事情,这该如何开口?也许大法官早就找过这个法子,他和案例里的情况毕竟不同,或许根本就不适用。
还是要再斟酌一下,不能着急,莫里心中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把到嘴边的话都顺着小甜点咽了下去。
依兰把剩下的菜都端上桌子,看到莫里似乎在出神:“阁下怎么了?伤口疼吗?”
莫里的止疼药减少到一日两粒,不疼时甚至可以酌情停止。
他摇了摇头,笑了笑道:“你说一年之后我们要是生不出来蛋也翻不了案,那时候会怎么样大法官有没有想过。”
“我与阁下一同流放,阁下做役,我做劳力。”依兰回答的认真,也是事实。
莫里噗嗤一声笑出声:“我记得无论是……,还是在矿场做劳力,只要生出来蛋就可以免除刑罚,虽不能亲自教养虫崽,但可以释放。”
依兰补充细节:“即使释放,活动范围也十分受限,几个允许居住的星球都是罪犯聚集地,能否生存下来,全凭能力。阁下也是,释放到罪星聚集地的雄虫都会被当地势力掠夺,明码标价。”
莫里心下感慨,只觉得千丝万缕,从绑定的那一刻开始就扯不断,他上前去扯住雌虫的衣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大法官你肯不肯挣我。”
莫里垂眸,他的长相温柔和善,偏一双墨色的眼睛像妖似的,将一朵清纯的莲生生衬成一只勾人的妖,薄唇轻启,“还是要看我去和别的虫生崽子?”
依兰手里的桑叶汤清香阵阵,氤氲了两虫的视线,莫里看依兰眼睛,隐隐透出一点红来。
“不会。”
“不会什么?”莫里松开依兰。
依兰端着汤放在餐桌上,声音不远不近:“不会有那一天。”
莫里忽地顿住,表情晦暗不明,依兰或许有离婚的办法,但他却不一定有翻案的办法。
认证物证具全定的案子,只要原主对孕雌动了一下手,他就翻不成,如今去律法庭也不过是为了确定一下有没有疑点,
除非……除非莫里要冤死加默文,莫里承认最开始他的确动过这个心思,但现在好日子过久了,过的人优柔寡断,反而懦弱。
依兰怎么可能许。
莫里:“是你不会有那一天,还是我不会有那一天。”
依兰背对着莫里,正在布置碗筷,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到时候依兰若是抗拒不了,那自然就等着一纸判决书,该去何处去何处。
若是抗拒得了……
依兰怎么可能愿意,任谁被一场荒唐的婚姻拖累成阶下囚,谁会情愿。
依兰摘下围裙,走过来握住莫里的手,牵着莫里坐到餐桌旁,他半跪在雄主身边:“阁下说约,伯所有的怀孕药剂和依兰五年前遇到的究竟是不是一种。”
依兰还有未完之事,他在律法庭多年,终于熬出头,终于有机会接触到药剂……只要有一丝可能,依兰都不能放弃,不知道的卡拉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莫里哼笑一声,他一把抓住雌虫的依兰,推开一桌饭菜,尾巴用力,缠着雌虫坐在自己面前:“有两种可能。”
依兰的外衣还没穿,身上两点红凸出显眼:“一是是,二是不是。”
莫里摸了摸后槽牙,尾尖顶开雌虫的上衣,在他身前弹了一下,力道不轻,雌虫颤了颤,若没有雄虫托着,立刻就要滑下桌子去,左右立刻能看出差距。
依兰的胸口捂也不是,不捂着也不是。
莫里:“有可能卖药的根本就是个骗子,对于雌虫还有什么比怀孕药剂吸引力更大。”
依兰的手腕被长尾覆在身后,胸前被迫挺起,他只觉得自己做的一桌子菜都是白瞎,胡乱迎合:“对。”
“对什么对?”莫里拇指中指捻在一起哈了口气,抵在依兰胸口。
依兰猛地一闭眼,想象中的疼没有,却传来另一种温柔的触感。
依兰松了口气,忙接莫里的话:“阁下说的对。”
啪——
莫里收回手指:“所有证据都指向耳,然后耳一死,线索完美闭环。哪个卖假药的有这样的势力,不知道你那个黑市的账户查的怎么样了,但我劝你剩下力气放在耳身上,飞行器购买之后认主,只有耳能够操控,无论他是是不是与卖药的同为一伙,但他的死一定绝非意外。”
依兰被格索的事情吸引大部分目光,认定格索能给他线索,忘记了从耳身下下手,想同这一件事情的时候,依兰毛骨悚然,难道幕后真凶预料对这一点,故意用格索干扰他。
依兰目光冰冷,差点竟真找了道,依兰思绪回笼,背后双手挣脱不开,只好求饶。
“阁下,您抽依兰几鞭子吧。”再……再弄下去,连外套都穿不了了。
莫里温柔下来,轻轻抚摸:“疼么?”
尾巴的力道松了,依兰挣开手,抓住雄虫的手覆另一边上,虫神在上,请不要只眷顾一边。
莫里没看明白这个操作,抬目向上看去。
他发现,雌虫不仅不疼,反而有点爽到了的感觉。
莫里冷下脸,铁面无私,眼睛只能看到一边:“忍着,今天都不允许自己碰。”
依兰叫苦不迭,只有虫神知道,他自己碰也没有用啊!
莫里发现依兰只准备了一人份的早餐,他也只拿了一只虫的碗筷:“你不吃吗?”
依兰在莫里指尖轻吻:“抱歉,依兰需要上班,不能陪雄主用早餐。”
莫里忽略雌虫的讨好,目不斜视,就是看不到另一边,他把雌虫从餐桌上抱了下来,一摆手:“走吧。”
依兰回头望着莫里。
莫里看着时间:“你再不走可就要过了上班点了,难道要让全律法庭的虫看他们的大律法官迟到了。”
依兰心道,已婚雌虫迟到,可不全是坏事。
依兰走后,莫里慢悠悠吃完了早饭,才开始收拾准备走。
无他,雄虫的上班时间比雌虫晚了一个小时,莫里为什么要去遭罪。
律法庭办公室
天气燥热,依兰虽说不会脱了外套给外虫看,但这里是他的办公室,而且整个律法庭就没有一只雄虫。
依兰将衬衫衣袖挽到臂弯,解开两颗扣子敞开衬衫衣领,他躺在办公椅里,手上光标笔转的飞起,与法庭上铁面无私的律法官大相径庭。
就连艾礼德文也少见他这一副痞相,他一进门,差点以为这是他们在军校时候的宿舍,艾礼德文是一只向往天空和战斗的亚雌,尝尝偷偷帮军雌跑腿,换取他们的教材看看,有时候还能代课,去听上一节战斗课。
后来遇到依兰,才知道那群军雌有多瞧不起自己。也是依兰,愿意用空闲时间亲自教他,只可惜亚雌与军雌天生身体差异,这是努力也学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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