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玉几乎是头也不回道:“不会有余震了。”
简越感觉有点奇怪,怎么小玉像是地理学家一样,想什么成什么?!
不过季怀玉都不怕了,他自然也就不怕了。
简越跟着季怀玉一起进了宅子里,就看到季怀玉顺门熟路的从抽屉里找到了蜡烛点了起来,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屋里特别的黑,眼前一抹黑,什么也看不清楚的黑。
但是季怀玉却好像会变戏法一样,随随便便的就能找到蜡烛存放的地方。
简越看着蜡烛慢慢的点燃起来,他被光亮吸引,看了过去道:“少爷,你怎么知道外面没有余震了,这么着急的回房间,不怕危险吗?”
季怀玉把手头的火柴扔掉,这才平静道:“因为外面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白天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呢。
简越本来是有点不太相信的,可是他一侧目,就看到了不远处,结果视线扫过去,刚好凭空炸响一抹惊雷。
天空中乌云密布。
真的要变天了。
简越难得有些意外,真的要下雨了,这难得就是什么神力不成,简越感觉自己又悟了,他有些激动的转身看向季怀玉道:“真的要下雨了,好神奇,少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怀玉用一种很沉默的眼神看了一眼,这才缓缓的开口道:“天气预报。”
简越:“……”
直播间的观众们乐的不行:
“不是我居然能看到王管家吃瘪的时候。”
“也太好笑了我说。”
“哈哈哈哈我服了!”
“少爷你作为一个恐怖副本的怪物这么科学真的好吗?”
简越哽咽下了刚要吹捧季怀玉料事如神的话,他道:“原来是这样啊。”
外面的倾盆大雨很快就到来了,狂风席卷拍打而来,为了不让屋里被风雨贯穿,简越就把门给关了。
这下屋里才是真的安静了。
只有那么几根蜡烛还顽强的在屋里面燃烧着,四周围的气氛有些昏暗。
简越看向了季怀玉,轻声道:“那少爷你是怎么知道以后就没有余震了啊,这也是……天气预报看的吗?”
季怀玉坐在不远处的窗畔,正在看着外面连绵不绝的雨幕,闻言侧目看了眼简越道:“我以为你在书院里,已经在书上看到了。”
简越一愣。
他今天确实看到了一些关于历史的记载,说这座镇子在百年前就发生过地震。
简越说:“我是看到了一些,但是……看的也不是很真切。”
季怀玉说:“书呢?”
“我太着急来找你了,就不知道把书扔到哪里去了。”简越笑了笑,也觉得自己挺傻的,明明可能和木偶一族百年前发生灭族的真相有关,但是地震来临的那一刻,他什么也没想了。
简越想了想,试探道:“难道这次就是那个百年一次的大地震?”
季怀玉道:“你觉得这算是大地震吗。”
简越:“……”
这好像的确没多大!
季怀玉目光沉凝的看着他,过了许久后,他收回视线道:“百年一次的地震,是镇子后山的地动。”
简越联想到了什么,他连忙道:“这个地动,是不是和百年前你们族人出事有关系?”
季怀玉道:“看来你书院的书没有白看。”
简越就笑了笑说:“毕竟我也是真的下功夫了,我不是说来我要努力成为季家的一份子嘛。”
简越正以为自己算是逃过一关了。
季怀玉却又道:“你还没说。”
简越一愣:“说什么。”
季怀玉便纠正他道:“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第一时间来找我,没去找他。”
如果说第一次,简越觉得季怀玉只是那么随口一问的话,那么当第二次,这个问题开口的时候,事情自然就显得没有那么简单了。
简越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
他抬眸,看着季怀玉,轻笑了下,他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吗?”
季怀玉道:“你说呢?”
两个人的四目相对。
简越沉默了片刻,然后认真道:“因为我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季怀玉道:“我说过,我不会受伤。”
简越说:“就因为少爷你也是木偶人吗?”
四下寂静了瞬。
窗户外的暴雨磅礴,呼啸的风声吹拂而来,带来冰冷的声音。
季怀玉抬眸看他,平静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简越看既然他不瞒着了,就老实说:“其实真的没发现,是那天晚上靠在你胸口的时候发现你没有心跳的声音,然后猜的。”
季怀玉似乎也回忆起了什么,他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暴露过,是因为他无心无情,从来都没有什么人能近他的身。
这么久以来。
也不过是只有一个简越而已。
季怀玉低声道:“既然知道我是木偶人,怎么还敢靠近我呢?”
简越有些疑惑道:“为什么不敢?”
季怀玉难得有些意外的看他。
简越就说:“少爷你对我好,给我工作职位,帮我赶走欺负我的同事,给我生日蛋糕吃,还让我看书学知识,你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要怕你,难道就因为你的身份,你对我的一切好就不算数了吗?”
他的话没有多重,落在地上的时候却掷地有声。
在简越的话语中。
季怀玉缓缓的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些事,久远到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但是回忆起来居然彷佛历历在目。
还有那些清晰的话语彷佛在近在耳畔:
“真是个怪物!”
“他就是怪物!”
“木头人怎么算是活人?”
“我们都不要理会他!”
无数的石头和烂菜叶落在身上,他感觉不到痛,明明木偶人是没有心脏的,也不应该体会到人类的情感的,可是他依旧觉得心情很沉闷。
那是第一次。
他体会到了,人类们总说的,那种名为难过的情绪。
师娘曾经摸了摸他的脑袋,她温柔的说:“小玉,你和其他的木偶不一样,你有自己的思想,你有自己的情感,你就已经是一个正常的人了,只不过你一定要好好的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年幼的季怀玉:“如果被人知道了会怎样呢?”
师娘回答说:“如果被人知道的话,人家会害怕的,要么呢,就是想利用你的价值,对你都不好,除了我们自己的亲人,其他任何人你都不要相信,记住了吗。”
季怀玉点了点头道:“记住了。”
这个承诺,一遵守,就是成败上千年。
季怀玉从自己的回忆中抽身,寂静的夜色中站在窗畔的两个人距离的很近,近到他们的距离彷佛就在咫尺之间。
“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季槐生带回来的人。”季怀玉道:“我守护季家,自然会照顾你几分。”
简越道:“真的吗?”
季怀玉点了点头。
简越就笑了笑说:“那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去找季槐生好了,反正少爷你看起来也不是很待见我。”
他转身要走。
结果还没走几步呢就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胳膊。
木偶人是没有感情的,它们没有真正的血肉,所以永远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但是比爱意和情感更率先要呼之欲出的,永远是下意识的动作。
季怀玉拉住了他的胳膊。
简越顿住了脚步,他回眸看他,季怀玉高大的声音在酒店的窗畔显得格外的有压迫感,而他拉住了他的手臂,在四目相对的瞬间,从来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男人。
在简越的注视下。
季怀玉低声道:“外面下着暴雨,他还在祠堂罚跪,你去找他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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