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想了一下手底人的态度,含糊道:“恐怕不太行,目前手上也没什么杀伤性炼金武器,附近的人手也不够——他们都分散巡逻安抚市民去了,就目前这个情况短时间内估计也叫不来多少人,也没有即时联络、共同行动的条件。特别是听说已经有人被吓傻了送去医院,看到过它的人都说特别可怕。”
“我看他们都不是很乐意的样子,这种时候什么保障都没有,也不好施压。”
安市市长:“吓傻了?真的假的?”这么夸张?
这么夸张的怪物还能被警戒线拦着,老老实实呆着没有反应?
怎么感觉这个形容和实际情况压根对不上……
安市市长短暂犹豫后,做出了决定:“那这样……我进去看两眼。我身上还有博物馆那边取来的望远镜,到时候也不凑近,就隔空看两眼,看看这个怪物究竟是什么情况,最后再决定怎么处理。”
“就这么一知半解地围在外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这也不是个事。”万一怪物已经逃跑了呢,万一怪物偷偷靠近准备袭击了呢,这谁能说得准。
作为曾经的魔法师,他自己便掌控着力量,显然并不缺少面对危机的勇气。
想着自己还骑着马,就算是逃跑也逃得快,真出问题了也能拼过怪物的机动性。
在他看来,这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
局长认真思考后,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甚至还决定和市长一起进去,反正也只是隔着一段距离看一眼什么情况,还能在市长面前露个脸、展示一下自己。
临近出发前,两人还简单收集了一下相关的信息线索,询问附近市民相关情况。
可惜除了已知的那些信息外,没问出别的什么有用的线索。
……
安市市长骑着马,带着局长越过警戒线,靠近了其他人给他指明的位置。
隔着数百米的距离,他取出了望远镜直直看过去,没一会儿就找到了那个所谓的“怪物”。
说实话,在第一眼看到对方的时候,他甚至不觉得那会是什么活物,一度以为是什么特别的社区雕像。
数条像是丝带一样长而扁的东西,从它的皮肤下肆意长出,像是不被重力作用、肆意在空气中游动。
这些长出来的“丝带”上没有血肉,表面布满了青红色的血管、以及粉红色的肌肉。有一些顶端连着畸形的、长着数目不同手指的手掌,有一些则是镶嵌着圆球样的眼珠,看上去像是缝在布料上突出水钻。
这绝不是正常生物能进化出来的生理结构。
这样的生理结构绝不可能正常行动、正常生长到这个规模。
看上去着实有些过分怪异了。
安市市长生理性地有些反胃,难以言喻的恐惧让他失去了对面部肌肉的控住。
而更加麻烦的是,明明一切都是那样安静,他甚至能听到警戒线外杂乱吵嚷的动静。
可它还是发现他了。
那些镶嵌在肉带上、生长在面部眼眶里的眼球,倏忽间齐齐朝着他的方向转动。
“要和我一起玩信任检测游戏么?”声音好像就响在耳边。
此时此刻,面对着这样诡异的存在,安市市长在这一刻彻底忘记了他刚才的推断,也没了最初进入警戒区的底气。
胯/下的马已经没有反应了,他用力抽了好几鞭子、一直到抽出几条血痕后,才让它撒开蹄子有所动作。
他几乎是仓皇地、带着满脸莫名其妙的局长,逃回到警戒线附近的。
但噩梦到这显然没有结束。
不远处,人群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的方向。
有人发出尖叫:“啊啊啊!怪物!怪物!”
安市市长后背一阵发冷,他意识到那个原本老实呆在无人街区内的怪物,已经跟着他跑了出来。
是他惊扰了那个东西。
在这一刻,他的勇敢将是鲁莽,他的智慧将是愚昧。
他根据常理推断出的猜测,将成为出于无知给出的谬论。
他的勇气、他的决心、他做出决定时的美好愿景,在这一刻已然成为了一种罪恶。
“天啊……别这样对我……”他痛苦地呻吟出声。
第5章
“要和我一起玩信任检测游戏吗?”
周遭的人群陷入了慌乱,尖叫声响彻了这片街区。
但饶是如此,它的声音还是完整清晰地传到了所有人耳中。
黏腻柔软的血肉丝带精准抓住了人群中精神濒临崩溃的市民,滑腻恶心的触感让人心惊。
“我、我不想玩……你离我远点……这么多人,你不要找我啊!”被抓住的市民声音里带着恐惧和祈求,期望眼前的怪物能放过自己。
但随着当事人拒绝的话说出口,下一秒,更多带着血腥味的血肉爬上来他的四肢,畸形冰凉的手掌抓住四肢激出一身鸡皮疙瘩,最终强行把人往四个方向用力拉扯。
有些像是什么布料被撕扯开的动静突兀响在人群上空,肉/体在痛苦的哀嚎声中被强行撕扯开,兜不住的内脏裹着血“哗啦”一下往下淋,劈头盖脸砸在一些人身上,引出来更多崩溃的尖叫声。
这是何等酷烈的场景,疯狂的人群拼了命地往四周跑,想要逃出这片街区,有一些人甚至不等怪物动手,就死在了人群的踩踏中。
但这对于怪物来说好像只是游戏的开场。
“要和我一起玩信任检测游戏吗?”它又问出了那句话,抓住了一个人。
在那样惨烈的死亡后,被抓住的倒霉蛋没敢拒绝。
“好啊……好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不要杀我。”
面对这样的回答,怪物看上去很开心。
几条血肉丝带抓住了当事人的手脚,相比起刚才堪称温和地把人托了起来、让当事人处于半空。
只是人类在面对这样的怪物、在被这样的怪物捆住手脚带离地面后,难免会生出恐惧。
他没敢挣扎,只是本能地发抖。
但这在怪物眼中似乎又成为了什么罪恶的证明。
“你不信任我?你为什么不信任我?”它有些神经质地重复这两句话,做作地拖长尾音、装出让人不适当可怜模样。
怪物突兀地生起了气来,自它身上延展出来的血肉丝带狂乱舞动,顶端冰凉的眼珠甚至贴上了他的皮肤。
最后,这个没能控制住自身本能反应的倒霉蛋,被怪物视为背叛者,迎来了同样的死亡。
怪物将他的尸体抛下,继续恶意地盯上了下一个猎物,乐此不疲地重复相似的环节。
边上,安市市长始终绝望地看着这一幕。
显然,他已经把这些人的死亡,视为了自己的失误。
他恨不得回到过去,打死那个非要进去看一眼的自己。
是他的注视惊扰了原本呆在无人街区的怪物,是他引发了这一次的灾难。
这些人的死亡,都是因为他的错误。
安市市长双眼发红,他望向那些残破尸体,面上充斥了悲恸与自责。
只是和其他慌乱四逃的市民不同,或许是他见证了每一个人的死亡,出于惭愧死死盯着每一个画面、计算伤亡人数,他逐渐看出来了一点规律。
拒绝的人会被撕碎,答应的人会在半空失误后被撕碎。
但全程,也不知道它究竟是怎么挑选猎物的,它没有对其他从不回答问题的人动手,甚至都没靠近那部分人。
是意外?还是说当事人对于问题的回答,也是它开启杀戮的条件?
只是怪物杀人这种本就不确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和必须满足条件才能顺利启用的魔法一样?
……可如果不是这样,那怎么证明它没有袭击离得更近的人,又怎么证明它动手前为什么要问那样的问题?
想到这,安市市长看着怪物抓住了新的目标,就在它和之前一样问出来相同的问题时,先于其他人的回答,他扯着嘶哑的嗓子吼出声。
安市市长吼道:“不要回答,不要回答它的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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