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梦棠,这个精神卫生中心严格与外界隔离,他们要收手机。
:医院的环境还不错,不用担心。这里吃得还挺好呢。
:[图片]
四菜一汤,非常丰盛。
高梦棠关掉手机,又拿喷雾给自己消了一遍毒。他想着隗维关于“传染病”的猜测,辗转反侧,很难入睡。也不知道屠呈一个人在精神卫生中心,过得怎么样。
第二天下午,雷公又给他们派了新任务。
“义父的精神卫生中心需要人手,明天,你们去帮一周的忙。”雷公说,“好好干,别给我丢人,你们若是惹义父不痛快,我保证你们的脑袋要和脖子分离。”
对于他的威胁,玩家们免疫。
“当然,只是去打杂的话,我不会派清道夫去。”雷公又慢悠悠地说,“义父觉得陈鸢的精神问题又严重了,也把他隔离到精神卫生中心,接受治疗。”
雷公靠在高脚靠背椅中,十指交叉:“义父的精神卫生中心,有一台【碎纸机】,想办法找到这台机器的密码。我要用这台机器,杀了陈鸢”
系统:“任务面板已更新。”
【分解任务4:找到碎纸机的密码】
【分解任务5:在7天之内,找到杀死雷公的方法,并击杀雷公】
【提示:分解任务5失败,玩家有99%的概率面临死亡惩罚】
出于严谨,系统不会说100%,概率封顶为99%
提示的意思是,分解任务5失败,玩家会死。
领了任务,众人闷闷不乐,收拾着行李,准备去精神卫生中心。高梦棠正往行李箱中装一只毛绒小兔玩偶,雷公也不敲门,直接进了他的房间。
“你过来。”
高梦棠带上口罩,挡着脸,跟雷公来到一间收藏室,三面墙壁空空荡荡,正对着门的那面墙,只挂着一幅油画,画面内容是甜美梦幻的游乐场。
高梦棠职业病犯了,走近细看那幅画,不由得啧啧感叹,不愧是前世的他,画得真好,这透视、这色彩、这笔触。
“你今晚在这儿守夜。守着这幅义父送给我的画。”雷公在身后说。
高梦棠:“诶?”
“诶什么诶,别跟我卖萌!还有,我是不是说过,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脸,下次戴全脸面具!”雷公暴怒,“听明白了没有,守夜。明天跟他们一起去精神卫生中心。”
“喔。”高梦棠应了一声,把口罩往上拽了拽。
雷公的态度可真奇怪,他对黑宴开崇拜的五体投地,对和黑宴开长得一模一样的高梦棠,嫌弃之意藏都藏不住。
高梦棠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盯着那幅画。乌云基地偏僻,这里的安保又很严格,为什么要叫一个人出来守夜。
算了,守夜就守夜吧。高梦棠抱来一堆画材,绷好画布,支起画架,正琢磨着画点什么消磨时间,身后的阿撒托斯之矛,忽然显形,嗡嗡颤动。
高梦棠回头看了一眼,目光随长矛而动,只见那长矛“咻”的一声飞出,刺穿了黑宴开的那幅画!
“喂!”高梦棠大惊,“你,你干嘛!”
紧接着,耳边响起滋啦滋啦的电流声,一般情况下,出现这种声音,代表系统出故障了。
一个深紫色页面,浮现在高梦棠眼前。这不是系统的淡蓝色页面,而像是,强行插|入系统的一个新系统。
【武器名称:阿撒托斯之矛】
【品级:混沌级】
【攻击方式1——混沌裁决】
【阿撒托斯之矛可感知周围对[000盲者]产生威胁的一切物品/玩家/NPC,并自动攻击】
第232章
黑宴开的那幅画, 从正中央豁开一个大口子,被刺穿处,干掉的颜料变成碎渣子。
1分钟前, 高梦棠还在思考画点什么消磨时间。
现在不用思考了, 临摹一幅相同的画, 保命要紧。
“谁让你攻击了呀!”高梦棠摆画架时, 忿忿不平地嘟囔,“你这样很容易给我惹麻烦的, 我要是不会画画, 该怎么办!以后不准你擅自行动!”
阿撒托斯之矛能听懂他的话, 嗡嗡嗡地颤动,紫色页面再次弹出。
【[000盲者]可自行开启或关闭混沌审判】
高梦棠唰唰唰地刮着石膏,一边画一边说:“遇到会对我产生威胁的人、物体、NPC, 你指给我看,我让你攻击, 你再攻击。”
大部分情况下,阿撒托斯之矛完全隐形, 高梦棠相当于拥有了一个仅自己可见的危险探测雷达。
阿撒托斯之矛尖端朝向黑宴开的那幅画, 围着它转个不停。
“知道了。”高梦棠说。一幅画, 会对他产生什么威胁?
他非要弄明白不可。
拿起那幅画一看, 高梦棠立刻发现了不对劲。他用过的画框画布, 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打眼一看就能发现, 这幅画的画布太厚了。
而且,画布边缘钉痕杂乱,好像有人拔掉了钉子,又重新钉过一遍。高梦棠把整幅画拆下来一看, 竟然是两张画布钉在一起。
外侧的画布上,是黑宴开的作品,里侧的画布上,贴满了黑宴开的黑白照片,照皆颠倒,头朝下,脸被人划花,眼睛全部被挖穿,变成两个黑漆漆的小洞。
数十张颠倒的黑白照片贴在一起,高梦棠怔了好几秒:“这,这根本是……诅咒。”
外侧的油画是黑宴开一笔一笔、亲手画出来的,里侧这些照片,又精准指向黑宴开其人,且被划花了脸,被挖掉了眼珠。
要用这种方式泄愤,制作这些的人,显然,对黑宴开恨之入骨。
“雷公?”高梦棠难以置信地说,“可他看起来那么崇拜黑宴开。”
这幅画,除了雷公,其他人根本没办法靠近。而且雷公一贯喜欢诅咒别人,和陈鸢有矛盾,第一时间就找天师诅咒陈鸢。
雷公竟然恨黑宴开?
黑宴开是他的义父,地位还很高,雷公不得不装出恭敬的样子,但对和黑宴开长得一样的高梦棠,雷公原形毕露,不加掩饰地嫌弃他。
高梦棠又想到,进入熹明医学院前,雷公给了他一个据说能带来好运的挂件,实际上那个挂件里,藏着一颗可以映照出“死”字的小珠子。
他把珠子随手扔到校园里,后来,学校的一半沦为废墟……
古代有八字诅咒,近现代有照片诅咒,雷公玩的更高端,造出一个和黑宴开完全一样的人,活体诅咒。
没时间多想,高梦棠用了4个小时,临摹出和黑宴开原作极为相似的一幅画,又用了一张同样厚实的画布,和临摹作品钉在一起。
换了外框,两幅画摆在一起,高梦棠看了又看,颇为自得。
不愧是他,专业的人来了都得愣几秒,没有学过美术的人,肯定挑不出任何毛病。
时间已接近凌晨,外面买静悄悄的,雷公睡觉了。高梦棠收拾了画具,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雷公推开门,把他撞醒了。
“让你守夜,你睡这么死。”雷公没好气地说,“昨晚发没发生意外?”
高梦棠睁着朦胧的眼睛,摇摇头。
雷公绕着那幅画,检查一圈,高梦棠看着他忙来忙去,丝毫不紧张。他知道业余的人有多业余,肯定发现不了——
“这里,嘶,怎么回事。”雷公指着画面中间,“我怎么感觉色彩变了点。”
那幅画的正中心,被阿撒托斯之矛刺穿,损毁严重,高梦棠临摹时难免自由发挥一点,但他没想到,雷公竟然能发现。
他不问,我不说,他一问,我惊讶。
高梦棠:“诶?是嘛?”
“我记得这块的色彩更亮一点。”雷公摸着下巴,又盯着那幅画打量好几遍。
高梦棠套他的话:“看不懂啊,我不会画画。您很专业呢。”
“哼,我可是建筑设计师,学画12年。”雷公说。
竟遇到了一个行家。
雷公有点绘画水平,但不如高梦棠,他又仔细看了一遍色彩不太对的地方,以为自己记错了,没有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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