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星绝大部分人类以修复工作谋生,系统还专门开设了修复指导课程。近几年来,因为时惊弦百分之百的修复成功率和令人惊叹的修复速度,也没少有人询问他有没有什么秘诀。
时惊弦就把自己做的这些简单说了一下,听者中有人颇受启发,但更多的人还是觉得没有必要。
这种坚持和报仇以及完成愿望都没有直接关系,而且也很难做到,听起来就觉得很累。
时惊弦也没在意别人的看法,他还没说自己屏蔽ai的事呢,若是真的说了,这些早已习惯依赖ai的修复者恐怕会直接炸了锅。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回过神来的时惊弦突然发现,他居然还没有睡着。
凌尧作息规律,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按理说,这个时间他应该早就自然入睡了才对。
时惊弦以为是自己想得太多影响了小少主的睡眠,然而等他放空了许久,又翻来覆去地换了好几个常用姿势之后,他却发现自己依旧没有一点睡意。
半个时辰之后,时惊弦终于认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清醒,甚至能直接在脑内构想出该怎么写算法,去分析那些武功心法的动作力度以及牵扯到的身体肌肉反应。
可现在的情况和第一个任务中的药剂师不同,比起日常休息,足够的药剂屯粮才是能真正给季轩然安全感的关键。而对现在的小少主来说,他的武功进境速度已经足够,更重要的却是保重身体,好好长高。
时惊弦在之前的任务里做过理疗师,他深知熬夜对普通人身体的危害有多大。这种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感觉,也会在无形中给人带来强大的压力。
既然睡不着,他就只好从源头上寻找解决方法。
时惊弦回想了一下白天的各种情况,自己接管这具躯体两天,两天的举动其实并没有太大差别,唯一区别就是……
他突然反应了过来。
是左护法给的那一瓶糖!
时惊弦越想越觉得合理。这瓶糖原本就是右护法给左护法的东西,他知道左护法不喜甜食,本来就不太可能专程送糖给对方。在加上左护法说可以在处理公务时吃……
小少主一张小.脸忍不住皱在了一起。
他吃的不会是……浓缩咖啡吧?
那可是半瓶的量啊,时惊弦越想心里越苦,他今天晚上估计都别想睡了。
窗外夜色正好,满天繁星落入小小窗井,依旧不减光华。时惊弦索性放弃了躺在床上培养睡意的打算,随手披了件外套,绕过守夜的小一,翻身直接跃上了房顶。
云巅宫名副其实,恰位于魔教众峰最高点之一,从这里看下去,魔教三大主峰尽收眼底。尽管此时夜色已深,罕有灯光,难以俯瞰全貌,但夜幕中的奇峰峻岭依旧风采不减,那些如刀削斧劈般的山峰巍峨壮阔,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心底萌生出难以抑制的豪气。
最妙的还是此处的夜空,恰逢今日月隐,星子如海铺满天空。仰头望去,甚至触手可及。
夜风习习,时惊弦坐在屋檐边上仰望星空,几近着迷。
母星没有星空,夜里总是昏暗一片,会发光的只有位于母星最中间那个硕大的球型建筑,也就是人生修复系统的平台所在地。所有修复者都需要从这里登入系统,被传送到不同的任务星球去。
这栋建筑颇具气势,科技感十足,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星穹。
结果,这个名字传着传着,就被传成了“碎碗。”——星穹的外壁上有道道浅白色纹路,加上整体的形状,它看起来就像一个倒扣的满是裂痕的碗。
母星并没有星空,时惊弦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对星海这么执着。被清楚过一次以及之后,他就一直在试图修复自己,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也只摸索出了自己的两个喜好:一是摆.弄算法程序,二就是看星星。
有母星那万能的主系统在,时惊弦也没怎么动用过自己的算法程序,最常使用的还是喝奶茶那一款。
他倒不是不想,只是主系统对修复者也有监管制度,一旦行.事太过出,就会被实时监控,作为一个已经被系统清理过记忆的人,时惊弦对系统实在没有多少依赖和好感,没理由去主动引来这种无妄的祸患。
更多时候,时惊弦还是会在任务星球里看星星。
尽管人生修复系统的任务范围囊括了广袤宇宙的不同星系,但在时惊弦去过的这些任务星球中,夜晚的星空都常有相近之处。不仅有频繁出现的近地面卫星,大多数任务星球的星空也都会呈长河状分布。
对这种夜空,时惊弦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他自己也曾经站在过这种模样的星空下,视之为寻常地度过了很长一段时光。
夜空无云,星芒愈发耀眼,时惊弦在屋顶坐了许久,依然没有酝酿出睡意。
仰头时间长了,总会有些泛酸,时惊弦低头揉了揉后颈,夜色下的魔教恰恰落入他眼底。
正值春夏相交之际,魔教山峰上的很多花都兴高采烈地开了起来,除了白天时惊弦路过的大片槐花,还有各种如云团锦簇的花朵,即使在夜色中,它们也没有沉寂下来。
时惊弦舒展了一下筋骨,考虑要不要折点花回来,说不定能助眠。
凌尧喜欢甜的东西,尤其偏爱桂花的香味。为了他,右护法专门种了一片日香桂,无论什么时节,都有桂花可以看。
时惊弦轻手轻脚地披着夜色前往了杏林堂。他穿了了一件浅色的外袍,在夜幕中很是显眼,倒也不会给暗哨增加多少负担。
杏林堂外的槐花还在热烈地开着,时惊弦踩着树枝想翻到另一片桂花林中去。结果他才刚找到一棵桂树,就突然察觉了异样。
他回头望去,就见杏林堂隔壁的院子中央,正站着一个身穿雪色外衫的男人。
“……白宗主?”
冷不丁在深夜里撞见人,若不是凌尧的内力敏锐地察觉了气息,时惊弦差点被结结实实地吓一跳。
白清涟似乎更早一步地发现了他,即使是半夜突然看见有人出现在屋顶,他也还是一副淡然冷静的模样。
“少主。”
时惊弦后知后觉地发现发现自己出现的时机和地点似乎不太对,他轻咳一声,问:“白宗主怎么还没睡?”
这问题听起来着实有些尴尬,但白清涟却认真地回答了。
“初入南境,尚未适应气温。”
时惊弦这才想起来,玄云宗远居雪山,现在这个时节,应当还是料峭春寒。
所以……白月光这是被热到了?
白清涟问他:“少主缘何此时外出?”
时惊弦横指擦了擦鼻尖:“可能是白天吃糖吃多了,没能睡着。”
白清涟脸上仍然是一贯的面无波澜,开口却是略带了一分疑虑:“少主,牙痛?”
“……”
时惊弦差点没从屋顶上栽下去。
他没好气地争辩:“我每日都有漱口!”
从上方看下去,白清涟的神色并不真切,但时惊弦却从他周.身气息感觉到,对方似乎是笑了。
这个白月光太不会说话了。时惊弦暗自吐槽,甚至从心底想象出了从屋顶揭瓦砸他的画面。
不过白清涟再开口时,语气倒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他扫了一眼小少主怀里抱着的桂花枝,问:“少主喜欢桂花?”
“嗯?”时惊弦还没从上房揭瓦的想象中回过神来。
白清涟问:“少主白日问过桂花糯,身上还带着桂花香。想来是对桂花颇有偏爱?”
身上?
时惊弦的关注点跑偏了一点:“是这些桂花的香味吧,我身上没有带香囊。”
白清涟却道:“日香桂与金桂香气不同,少主身上,是金桂的香味。”
哎?时惊弦疑惑,他身上真的有香味?
难不成是刚刚沐浴时的香料,可香料不是不会留香吗?连凌尧这五感外敏锐的特例,都没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不过时惊弦也没太纠结这件事,或许是对方嗅觉天赋异禀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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