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记忆中沉默守礼的闻将军不同,眼前这个人目光锐利,仿佛谢京泽只要说一句不满意, 他就会立刻扑上来咬人。
谢京泽虽然有些奇怪, 但出奇地并不讨厌这样的闻晏。
他心想,我娶的分明是你向父皇请求赐婚的“闻月”,突然变成你不说,现在还要来质问我是不是不满意, 哪有这种道理?
见谢京泽垂眸沉默不语, 闻晏误会他不想见到自己。
哪怕知道今晚本不该变回来,闻月也好闻晏也罢都是他, 可他心底还是生出一股莫名的怒火。
“娶陌生女子可以,娶我不行是吗?”
谢京泽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和闻晏相识七年有余, 是算得上好友, 但闻晏问得好像他们有什么私情一样。
手上的玉如意拿着很久了,他寻思先把东西放好再同闻晏好好说。
刚一转身,谢京泽就被抓住手腕,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猛地一拽,向后倒的身体被闻晏一把揽抱到床上。
闻晏抱着谢京泽翻了个身,将他压在那床红被上,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蹭了蹭,闷声问道:“我就不行吗?”
像是又想到什么,他追问道:“子渊,你今晚不会真打算和她洞房花烛吧?”
还不等谢京泽回答,他抬起脸,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小麦色的脸颊上泛起红晕,他轻声说:“我也可以的。”
所有话都给闻晏说完了,谢京泽一时语塞,再加上还有几分醉意未散,他张了张嘴,不知该从什么地方反驳起。
他本就没想耽误人家姑娘,再者他又不是不知道闻月是闻晏变出来的。
所以闻晏也可以什么?
谢京泽很快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等他撑起身体,再看抬起头时那人已经变了个样。
闻晏发带解开,一头黑发披散着,衣裳半敞,露出脖颈上那两根纤细的系带。
认出闻晏里面穿的是什么,谢京泽白净的脸蛋上浮上一抹红云,别过眼不再往下看,他撑在床上的手指尖一颤。
可单是刚刚那一眼就让人足够难忘。
闻晏一个男子竟然穿上了肚兜,那块小小的布料与他的体型太不匹配,结实的胸肌把那肚兜给绷得紧紧的
他不敢再细想下去,睫毛轻颤,沙着嗓子问道:“闻晏,你这是要做什么?”
闻晏轻笑一声,那张俊朗的面孔上染上几分邪气,他俯身贴在谢京泽耳边说:“你说我这是想做什么,夫君?”
热气打在敏感的耳根上,谢京泽侧身躲了躲。
他皮肤很白,耳背后面红了一片肌肤相当明显。
闻晏一边说着,一边上手扯开眼前的交领。
之前翻滚时两人的衣裳都松散不少,他没用多少力气就让长年藏在衣物下面的白皙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谢京泽勉强维持住冷脸,他握住闻晏的手腕,厉声说:“够了,你该知道我今晚什么都不会做的,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闻晏哪里会不知道谢京泽的为人,可他只要想到那一种可能性,心中就酸的厉害。
再说,谢京泽并不是对自己完全无动于衷不是吗?
那张平日里清冷的脸现在染上一层红霞,漆黑眼瞳里像是含着一汪春水,还有那不似寻常平稳的呼吸
无不在告诉闻晏,谢京泽对他是有感觉的。
手被紧紧拽住,他索性低下头舔吻着锁骨上那颗自己觊觎许久的红痣。
就像一只找到肉骨头的狼犬,闻晏对着那处又舔又咬。
房间内很安静,所以啧啧的水声显得格外响,给两人之间的氛围平添了几分暧昧。
谢京泽向来洁身自好,哪里接触过这些。
他猛地一把推开闻晏,羞得下意识想摸出剑来给眼前这只占自己便宜的狐妖一刀。
没有摸到剑的右手顿了一下,他这才回过神。
奇怪,他身体不好从未学过剑术,怎么会觉得自己该有把不离身的剑。
等他细细回想时,脑海内的记忆像被蒙上来一层薄纱。
在谢京泽出神之际,闻晏一只手已经隔着亵裤摸上了那处。
谢京泽一把扣住闻晏乱摸的手,他眉头紧蹙,冷着脸沉声道:“闻晏,适可而止。”
闻晏弯了弯嘴角,他想,谢京泽肯定不知道红着脸说这句话一点震慑力也没有。
他舔了下唇,另一只手趁着谢京泽没注意往那物件上面摸了一把,他轻笑出声,嗓音带着几分情.欲的粘稠,“夫君,你这里不是还能用吗?”
夜深已深,房间只剩下烛火摇曳,昏黄的烛光照在两人身上,随着闻晏话音落下,空气燥热起来。
闻晏黑发红唇,嫁衣披在身上,蜜色的肌肤半露不露,不合身的衣裳穿在青年身上本该怪异极了,但在谢京泽眼里却意外的勾人。
这一刻他才觉得闻晏确实是话本上会吸人精气的狐狸精。
谢京泽大约是在三年前确定闻晏是狐妖的。
他少时曾做过一个梦,梦里一只红狐问他有什么心愿,那时云国内忧外患,战乱纷飞,百姓民不聊生,初学国策的他说,希望云国能安定下来。
没人会把梦当真,后面机缘巧合下他认识了闻晏,见他武艺高超又有颗想为国效力的心,便推荐他去了军营。
和闻晏还未成为好友前,他的府邸上经常有一只红狐出没,但怪的是有战事的时候往往见不到那红狐的身影。
后来战事渐少,他和闻晏也熟悉起来,从此那只红狐再也没有出现过。
闻晏很了解他,知道他的爱好和饮食习惯,包括很多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细节,就像是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一样。
起初他只当是巧合,直到一场重病,半梦半醒之间他看见站在自己床前的闻晏头顶竟然有一对狐耳。
再睁眼后闻晏已经不在他床前,可他还是放不下心,派人去查了闻晏身世,查无此人的回讯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些猜想。
一日在宫中偶遇国师进一步验证了他的猜测。
他从宫中搬到太子府后就很少见到国师了,也就是他少时的师傅褚月寒。
褚月寒不仅精通四书五经学识渊博,还擅长算卦占卜此类玄术。
那日老师神色沉重地叫住他,说他面相上缠绕着一股妖气,还给了他几道符纸防身。
等谢京泽回过神来,闻晏已经整个人钻进他的怀里,身上的衣衫又往下垮了几分。
他是知道闻晏喜欢自己的,也曾多次利用这份心意实现自己的目的。
如若他讨厌或者害怕闻晏,在知道他是狐妖时就该远离他,而不是放任他留在自己身边。
谢京泽不是什么忸怩的性子,既然对闻晏是有几分好感,现在事已至此他也不再推拒,便松开了握着闻晏手腕的那只手。
闻晏眼睛一亮,他知道谢京泽这是表示默许的意思。
他试探性地吻了吻那嘴角,又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谢京泽看,黏糊糊地哼道:“子渊夫君”,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原本还清冷自持的谢京泽脸上的红晕加深了几分,对上闻晏那双如钩子般摄人心魄的眼睛,他微微移开视线。
他清心寡欲惯了,身体不好就婉拒了父皇赏赐的那些床侍,在这方面可以说得上是一张白纸。
见闻晏这般熟练,他心里有点闷,也不知自己是哪里不舒服。
将那些情绪压下,他低头咬上那小巧的耳垂,学着闻晏将手探入衣裳下面。
他指尖才与那细腻的肌肤接触一会,正餐都还没开始,闻晏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瘫软在他怀里,但就算这样也没有忘记手上的活。
他此刻心情有些复杂,觉得闻晏好像很会,又好像不是那么会。
谢京泽从来都是一个好学生,在这事上也不例外。
他最初只是学着闻晏的动作,后面还无师自通进行举一反三,让一开始还占上风的闻晏节节败退,只能被他一只手揽住蜂腰,瘫坐在他怀里发出无助的呜咽声。
他的眼睛一次又一次被怀中那张英俊正气的脸上流露出来的情态所吸引,最终没忍住低头与之唇齿相接。
又一次结束后,谢京泽低头擦去锁骨上的晶莹痕迹,他眉头轻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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